慢慢退潮,他仿佛只脚从十几年噩梦中挣扎出来,终于能够勉强褪去满眼血红,去仔细地看看他梦魇。
他何尝不是穆尔图梦魇。
“师父,这世上并非所有事情都能得到答案,您想要答案没有,说您也不会理解。可以告诉您是,您曾经最喜欢十七,他身上顺从、依恋、狂热和虔诚都是假,直都是假。厌恶天知晓切,从来不觉得成为十七是荣光,也从来没有信奉过苍神。师父,事实上从未信奉过任何个神,在所有泥淖里……”
段胥指向自己,说道:“都是自己把自己拉出来,神是因为信他才有神通,神神通,就是自己神通。”
穆尔图手握紧,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情绪,以至于额头上青筋,bao起,呼吸起伏剧烈。
顿顿,段胥说:“恨过你,师父。”
穆尔图曾跟他说过,没有用人不配活在这世上,所以他刺瞎穆尔图眼睛,恶毒地想看看没有用处穆尔图该如何过活。仿佛折磨穆尔图,他就可以在回忆起那段过往时喘口气。
但是仇恨没有终结,过去没有消失,真正让他释怀是时间,还有贺思慕。
“但是现在不恨您,师父。但是您应该仍然恨,大概直到您死或者死时候,这仇恨才会有个结。或许到下辈子们也不会互相理解,其实……这也是个不错结局。”
段胥后退步,然后跪在铺满枯草地面上,他慢慢地伏下身去,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声轻响。
仿佛意识到段胥在做什,穆尔图神情出现片刻怔愣。
“谢谢您教武艺,传兵法,身本事皆因您青眼相加,毫无保留。”
“谢谢您曾经真心待,视如亲子,处处维护。”
段胥拜两次,然后直起身来,望着穆尔图。对面之人身体轻轻颤抖着,仿佛有什不可抑制情绪在体内横冲直撞,双目处暗红伤疤在月光之下,昭彰着些沉痛往事。
“多谢您千里迢迢地赶来景州,为见次,与做个结。师父,您仍然是曾见过这世上最优秀人之。不过宁走人间独木桥,不往冥府黄金路。”
在苍言经中,苍神最忠实信徒在死后会踏上条黄金铺就路,直达个没有痛苦唯有极乐世界。那时他就想,人们喜欢黄金是因为黄金可以换来美食绫罗和广厦,既然那是个没有饥饿、寒冷和风雨世界,那要黄金何用?人若为鼠,那黄金路是不是就会变成条大米铺就路?
他终究是个怀疑切,叛逆人。唯能确定,就是脚下这条独木桥。
段胥再次叩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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