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人群之中,低头听着郑案宣读那长长圣旨。皇上先是大大夸赞番秦帅退敌之功,再对诸位将军大加赏赐,并没有特别提及段胥,仿佛这只是道平常嘉奖令。
但是在圣旨快到末尾时,皇上话锋转,说虽然给予秦帅便宜行事权力,但是军中马政积弊已久,务必以攻克云州获取马场为先。
话音刚落,段胥就感觉数道目光集中在他身上,他岿然不动,听到秦帅意外之余应下“臣秦焕达接旨”,便板板正正地随秦帅叩拜接旨。
只见他伏在地上臂弯之中,唇角微微勾起。
郑案大人宣完旨离开,经过段胥身边时轻轻拍拍他肩膀,没说什。营中之人从地上站起来,此时大家目光都集中在段胥身上。昨日他们才议定进攻方向今日圣旨就到,并且完全是按照段胥意见做判断,说段胥没使手段大概没人会相信。
所以他昨天才轻易地退让——与其说是退让不如说是怜悯,是胜者对自以为是胜者输家怜悯。
段胥好整以暇地从地上站起来,笑得派光芒灿烂:“既然圣上已经决断,们只好重新讨论,再行排兵布阵。”
秦焕达望着段胥,他将圣旨放在桌上,淡淡道:“你们都下去罢,段将军,你留下。”
段胥立于营中,他笑意悠然身姿挺拔,其他人纷纷从他身边经过,掀起门帘阳光落在他银甲上,折射出刺目光芒。
“你终于如愿以偿。”秦帅眼神锐利地看着段胥。
段胥笑着,避重就轻地说道:“是圣上英明,与何干?”
“你可知道,将能而君不御者胜?战场决断本应由主帅决定,你使手段令皇上下旨干预,是军中大忌!”秦帅拍桌子怒道,桌上尘埃在阳光中震颤着。
“抛开党派之争不谈,欣赏你才能,但你还是太过年轻,心只想建功立业!你要云洛两州根本目,不就是为有日与丹支全面开战?可你需知道打仗打是银子,日耗千金劳民伤财,丹支这次入侵早就烧掉大梁不知多少积蓄,这打下去还能撑多久?若进攻幽州能逼丹支和谈,扼住他们咽喉便有数十年和平,大梁休养生息再图大业,这才是正途!”
段胥望着秦帅桌上圣旨,沉默片刻目光便移到秦帅脸上,他眼里笑意淡下去,缓慢地说道:“那北岸百姓怎办?”
秦帅愣愣。
段胥伸出手指向营外,说道:“大帅这次率军进入朔州,沿路百姓难道不是箪食壶浆,以迎王师?困守府城时,林怀德家二十三口为城中粮草,惨死于城门之下,他死前说他们祖辈发誓,若大梁挥师收复河山,他们必将全力以赴万死不辞。”
“们偏安隅,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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