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列席会议讨论后续安排,段胥终于登场。
他从自己营帐出来时只穿身便装红色圆领袍,头发也只是梳个高马尾没有束好。沉英跟在他身侧抱着个筐,框里面装着件银白铠甲。
他从筐里拿出自己铠甲,边闲庭信步边穿上,悠然地系好系带打好结,不慌不忙地把每部分穿妥帖。他走路,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路,这架势仿佛是在南都街头试件新衣似。
他在那几位将军带来士兵面前走过,看得那些士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心说这新来将军大人这是整得哪出?
他们之间有些窃窃私语,边奇怪,边说段将军这副铠甲看起来精巧而轻便,也不知道是怎做。
走到秦帅大营之前时段胥正正好戴上自己腕扣,便正正衣服走进营中。营内三位将军已经到齐,此前便直透过营门看着段胥走来。
段胥微笑着向他们行礼:“踏白军段胥,见过秦帅,见过诸位将军。”
礼罢,他不慌不忙地再把自己发冠给束好,这才算是把自己这身捯饬完毕,走到他自己位置上坐下。
原本想给他个下马威将军们不禁惊讶,交换眼色,如同自己带来士兵样摸不着头脑。
沉英站在段胥身后,脑子里转着段胥教给他话。
——对敌之策,有疑兵之计。先下手为强,声东击西,故弄玄虚。骗得对方犹豫不定,按兵不动。
段胥仿佛什也没有察觉,笑意盈盈道:“段某初来乍到,还是第次与各位将军相见,还望多多提点指教。”
秦帅高坐于营帐主位之上,年近五十老帅神情平静,目光淡淡地落在段胥身上,继而转开说道:“段将军少年英才,在朔州府城力拒二十万丹支大军两月有余,更是潜入军营诛杀阿沃尔齐,扭转战局。此等功勋已上报朝廷,想来不日便有嘉奖。”
这话说,仿佛把段胥丢到朔州来送死不是他样。
段胥笑着拱手行礼道:“为国为民,理应如此。承蒙将军厚爱将大事相托,幸而不负。”
他话音刚落,便听见身侧传来声嗤笑。
段胥瞥过去,便看见贺思慕身曲裾三重衣坐在他身边,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营中众人,见段胥转头看她,她微微笑说道:“继续啊。”
她想说应该是——继续表演啊。
贺思慕又化作常人不可见鬼身来看戏。
段胥似乎想笑,嘴角弯到半便收起,恢复原本慷慨大义模样,与秦帅和营中将军们暗潮汹涌地相互寒暄起来。
和丹支此次交战大梁也损失不小,在宇州战场抵挡丰莱大军便给大梁添几万死伤,段胥这边守着朔州府城,也有千余人丧生。如今丹支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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