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趁机逃走,在丹支流落街头……然后被外出挑选弟子天知晓首领——师父挑中,进天知晓。他们并不知道来历,十四岁出师之后,刺瞎师父逃回大梁,认祖归宗,得字舜息。父亲安排那场从岱州回南都途中‘被劫’,好让假段胥消失,让回来。”
“这才是,就是段胥段舜息,从来就没有骗过你。你看这次又……逢凶化吉。”
段胥说得很平静,说道这里甚至俏皮地笑起来,仿佛得意孩子。
贺思慕沉默着,无数魂灯从丹支营帐中升起,如流行逆行般汇入天际,朔州府城上空烟火此起彼伏绚丽着。边喜边悲,好个荒唐又盛大人间场景。
血顺着段胥指尖滴落,他终于松开抱着贺思慕后背手,但这次贺思慕却抱住他。
——他正在往地上滑落,不抱住便要倒在地上。
刚刚抱住贺思慕,已经用尽段胥最后点力气。
贺思慕抱着这个全身无力倒在她身上家伙,长叹声,说道:“不仅是小狐狸,还是个小祖宗。”
最后贺思慕坐在她鬼王灯杆上,段胥坐在她身侧靠着她肩膀,由鬼王灯载着往朔州府城而去。段胥闭着眼睛,似乎睡着又似乎还有点神志,他含糊地问道:“鬼王殿下……你又叫什名字呢?”
贺思慕啧啧两声,有下没下地抚摸着灯杆下鬼王灯。
通常她不会告诉凡人她名字,便是恶鬼里,也只有左右丞敢叫她名字。
不过这个毕竟是要给她五感结咒人。
“贺思慕,贺思慕贺,思慕思慕。”
她这番解读让段胥低低地笑起来。
长夜将尽,天光破晓,温和如雾霭晨光融化无边无际黑夜。
在金色阳光中,段胥微启干渴开裂唇,慢慢地说道:“贺思慕,新年快乐,岁岁平安。”
贺思慕怔怔,然后淡笑着回应道:“段胥,段小狐狸,望你逢凶化吉,长命百岁。”
她目光落在段胥腰间破妄剑上,那剑鞘也染血,也不知是十五还是段胥。
十五是被破妄剑所杀,总归能有个无怨气来生。
她此前直在想,破妄剑究竟为何会认段胥做主人,在这刻她终于想到答案。段胥既非修士亦无灵力,纵然他是命格强悍,是天纵奇才,有常人难以企及心性,这也并非破妄剑选他原因。
破妄剑选择他,是因为想要救他。
这柄主仁慈剑,杀人也渡人,它从柏清手上来到这个少年手中,因为想要渡他所以认他为主。
渡他满手鲜血,满身风霜。
韩令秋和孟晚将段胥计策告诉吴盛六,在这年除夕夜里,在丹支军营大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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