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继续脱衣服。
她老爹十分擅长解刨人体,她尚且年幼时就不成体统地跟着他爹看不知多少裸体,早已见怪不怪。
可段胥却慢慢地把脱去里衣穿回去,他四处检查门窗,面露疑惑之色。很明显他应该是觉得有人在看他。
事实上没有人在看,倒是有鬼在看。
贺思慕眼见着段胥澡也不洗,把里衣穿得严实而妥帖,走到床边躺下歇息——被子也裹得严实,丝春光也不露。
这小将军警惕心还挺重。
贺思慕穿墙而过离开他卧房,心想他之所以喜欢独来独往,怕不是因为感觉过于敏锐,有人在周围就会精神紧张罢。
总之,作为她结咒人还算够格。
腊八节晚上,段胥睡得并不安稳。睡前他总有种怪异感觉,仿佛身边有过于强大力量压得他喘不过气。由于多年来他直觉十分精准,整晚他都处于无法放松紧张状态。
这种紧张,从他十四岁后真是久违。
于是第二天段胥精神不大好,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军营里。吴盛六眼看见段胥就哈哈大笑起来,昂首挺胸而地走到他身边,说道:“将军到底是年纪小,大事临头也会怕得睡不着觉。你放心,今日有吴盛六打头阵,肯定万无失。”
吴盛六平时被段胥压制惯,总算能找到个机会在他面前逞逞威风,前几日“这能行得通吗”竟变成今日“万无失”。
这腊八节第二日,便是他们定下从隐蔽山路去劫粮日子。
段胥抬起双精神不济眼睛看向吴盛六,虽然他夜未眠与今日劫粮没有半点关系,但他还是顺着吴盛六意思笑道:“说是啊,毕竟这是生死攸关大事。若无胆怯之心,何来勇敢之义呢?”
正在吴盛六得便宜,准备继续逞威风时候,段胥手落在他肩膀上,颇有几分语重心长地说:“所以吴郎将,你得留在府城。”
“你这是什意思?不相信吴盛六?”吴盛六气愤。
“若回不来,你在城中统领全局,踏白服你,也放心。城中情况已写信告知秦帅,若宇州战场形势缓和,他便会想法调兵来救踏白。”
吴盛六愣愣,他看看段胥,再看看孟晚,有些艰涩地说:“那……你为何不留在城中,让们去劫粮便好。”
段胥沉默瞬,他拍拍吴盛六肩膀,笑道:“若劫不到粮而还在城中,秦帅还会救踏白?”
“同为大梁效力,秦帅怎会不救们?”吴盛六摸不着头脑。
“他自然会救你踏白,却不会救踏白。吴郎将啊,听句话,你这脾气可别想不开去做京官,如今党争可真是水深火热,去就是掉进油锅。”
段胥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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