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脸色青。
段胥惊讶地睁大眼睛,继而微微挑眉,与贺思慕拉开点距离。
他抬起手放在她额头说道:“小小姑娘,你生病,你在发烧。”
顿顿,他笑起来道:“你没有感觉到吗?”
没有感觉到?
这小狐狸又开始试探。
贺思慕眸光微微闪烁,她望着段胥片刻,继而委屈地抹眼睛,道:“路上太害怕,见您才放松下来,现在确实感觉不太舒服……”
说着说着她头歪,索性倒在段胥怀里。
……这丫头演得还挺像!孟晚咬牙。
其实贺思慕算是演戏,也不算演戏,因为这身子确实不大好控制。她最初以为是离开这身子时间有些长,待段胥言明时她才意识到,这身子是病。
生病,可是附身时等头疼事。
贺思慕盖着被子靠在床上,这是朔州府城之中,汉人富商特地给她收拾出间温暖屋子,火炉里火烘得旺旺。大夫给她诊着脉,问她道:“你最近可有感觉困乏,四肢无力,小腹疼痛?”
“……”贺思慕笑得温婉,说道:“好像有点。”
“畏风畏寒,食欲不振?”
“有点。”
“胸闷气短……”
“有点。”
贺思慕维持着不变笑容,无论大夫问什,她都是统回答——有点。
这具身体难不难受是回事,附身其上恶鬼难不难受是另回事。恶鬼连冷暖都感觉不到,更别说疼痛,难受,胸闷气短这些过于高级感受。
按照贺思慕惯常经验,被她附身人若是生病,多半还是得让原主醒过来陈述病情,不然小病也能折腾成重症。
幸而这回大夫是军医,不能说话病患都见过不知多少,见贺思慕回答得不着边际便也不再追问,利落地舍弃“望闻问切”“问”这项,给她开药。
贺思慕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给沉英讲鬼故事,等着药熬好。
门被敲响,轻快三下。贺思慕头也不抬地说道:“请进。”
原本被鬼故事吓得小脸煞白沉英喜出望外,跳起来大喊将军哥哥,贺思慕这才抬起头来看过去。
段胥端着碗冒着热气药站在房间中。他没穿盔甲,身着轻便圆领袍,和她对视时候便明朗笑。
“姑娘,喝药。”段胥坐在贺思慕床边。
贺思慕让沉英先出去,她接过他手里汤药,他手指上伤痕已经结痂,在白皙皮肉上留下些深浅不痕迹。让人不禁猜想他衣服之下,那些看不见地方应该有许多伤痕。
这说不定也是种有意引导——以他武功,在乱军中杀个三进三出或许还能留有余裕,又有几个人能伤他?
贺思慕在心里暗暗想着,面上却露出受宠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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