铭说他们是真正家人,到底什才是家呢,用金钱堆成豪宅是家吗?藏在动辄打骂下管教和关心是家吗?张亲缘鉴定就能让人红眼睛怜惜是家吗?
他有些食不下咽,垂下眼睛,江纵刚才淡淡望向他们那副神情又出现在眼前。
“说起来,们还得找个时间请你养父母吃顿饭。”很显然,不需要齐向然讲述,齐家也早已经以最快速度查到齐向然生活经历,齐铭放下刀叉,看看齐向然、看看江纵,又把视线重新投在齐向然身上,反他之前嬉皮笑脸插科打诨,神色认真道,“如果切顺利话,等这边事情都结束,小然,咱们起回家吧。”
齐向然没有说话,他放下手里面包,在长达十多秒停顿后,转头看向江纵。江纵感应到他视线,对他露出个很标志性江纵式笑容。他眼睛里仍然是供齐向然驰骋草原、天空、海洋,那样平淡、冷静、从容、无坚不摧,仿佛齐向然不论做什决定,他都可以宽纵那样。
但其实不是。
江纵慢条斯理、游刃有余、好整以暇,背后是什,有什,在那些细微瞬间,齐向然窥见。
那些用心送出礼物、替对方吃掉带血牛排、醉酒时宽厚温暖肩背、个电话便半夜从床上爬起风驰电掣、在废墟里对两颗小小耳钉天夜寻找、终于肯承认自己过得不好时即刻展开怀抱、近乎强势长者保护和教授、办公桌上便利贴猪头和卧室里哒哒哒哒吵个不停古董钟……有什东西,像潮水,又像阳光普照下雾气,在许许多多难以注意时间和角落,蔓延、腾起,不知不觉间,不由自主间,他们相拥着被淹死在那里面。
难道强者就不会逞强吗?难道强者就没有不愿意让人知道脆弱和秘密吗?
那晚江纵诱哄他说出那句句“小狗永远不要离开daddy”,是对齐向然命令,更是来自江纵本身隐晦乞愿啊。
“不……铭哥。”齐向然也对江纵笑下,轻松满不在意个笑,如他最自由烂漫时样子,他看着江纵,轻声说,“其实已经回到家。”
互相依偎、互相需要、互相离不开、互相爱。
齐向然想,原来这是他直以来追求,原来这才是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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