遍洒银辉,似乎都成哈哈镜里光怪陆离,像辨不清面目怪物模样,晃着脑袋对他挥舞手臂。
怔怔地坐片刻,齐向然囫囵把手里东西吞下去,忽然站起来,随便跟左右打招呼,自顾自地上楼。
夜还不算太深,连两位长辈也没有要休息意思,于是齐向然突然离开动作显得那突兀、不合群。但那多年轻人在场,有美食、有月亮,很快气氛便又热起来。
楼下说笑声越来越远,齐向然踏上三楼。这房子想来用料极扎实,隔音相当不错,关上房门,便再什动静也听不见。
齐向然在桌边站会儿,伸手去拿桌上烟,房间里没有开窗,自然就没有风动,打火机却响好几下也没点着,齐向然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,他垂眸,顿两秒,齿尖挤破爆珠,“哒”下,烟尾堪堪接上火焰。
安静房间里,很快烟雾缭绕起来。支烟燃尽,另只便紧接着跟上,烟丝是靓丽蓝色,齐向然靠坐在桌边,仰着头,盯着袅袅娜娜它们,天花板顶灯光芒在他视野里逐渐扩散,他双肩放松下来,长长吸口烟,而后将咬在嘴里烟支夹走,掌根随意地撑在桌沿,舌尖顶,便吐出个漂亮烟圈。
是离群、还是落单,齐向然并不在意,他只想要这刻里彻彻底底安静。不多时,后颈传来阵支撑不住酸意,但他没有收回往上望目光,房顶遮蔽视线,却遮不天。
蓦地,他意识到自己只是只青虫,蹦也好、跳也好、蠕动也好、躺平也好,无论怎样,他离不开地面,也够不到天。切过往经历人情事物,就像这四壁、这屋檐,将他牢牢困住,也给他牢牢庇护。
他便像虫子样无能懦弱,恨这囚笼颠扑不破,又恋这隅之地点仅存温热。
咚咚咚——
客气礼貌轻敲三下,是门响。
齐向然夹着烟开门,见到门外站着江纵,也没什意外。烟还剩大半,他回到烟灰缸旁边,仍然靠着桌沿抽烟。
江纵言不发,关上门,又去卫生间,水声哗啦啦响起来,十多秒后停下,再出来时,江纵拿纸巾擦手,擦完以后将它揉成团,随手丢进垃圾桶。
垃圾桶里什都还没来得及扔,于是发出很响“咚”声,像砸到齐向然空荡心脏。
沉默是残酷无情双手,时间流逝中,点点收紧掐住齐向然脖子力度。
他终于抽完这支烟,抬眸看向同样靠在桌沿江纵,笑笑,“这个时候,是该先说,还是你先说?”
江纵仍然不语,他低头看眼腕表上时间,从桌上齐向然烟盒里抽出支烟,点上,他也如同齐向然刚才那样,散漫望向那片烟雾。
“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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