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
天空沉沉，见不着星星月亮。
支烟时间，慢悠悠。热闹过后小巷显得异常冷清，几乎连电灯芯“滋滋”声都能听到。忽然远远响起几声脚步，然后是摩托车轰鸣。
这声音，听就知道是刚才他见着那辆川崎。摩托开过去
，驶出去很远，没多大会儿却又骑回来，那声音停在齐向然跟前。
紧接着有人下车，脚步声里带点迟疑，是很矜贵那种走路法，齐向然把视线从天上收回来，先见到个冷冷清清美人，又见到美人身后靠在摩托车旁抱着头盔大酷哥。
齐向然挑挑眉。
美人站定于齐向然三步远外，看又看，看又看，最后开口问：“然然？刚才是你在跟他们打架？”
齐向然看着对方不自觉微蹙眉头，说：“别这
叫
。”
美人没话。本来他俩也并不是太相熟，如果不算老辈人交情，齐向然和陈家这个当公主养小儿子陈似青只不过是点头之交。
沉默会儿，陈似青回头看酷哥眼，又对齐向然说：“要报警吗？”
齐向然像听到什笑话似笑下，晃晃手里头碎屏手机：“已经报。”
陈似青又问：“要不要先去医院？”
齐向然吸尽最后口烟，把烟在地上摁熄：“不用。”他朝酷哥扬扬下巴，“怎不是之前那个，换人？”
这话问得多少有点不礼貌，可齐向然确实挺好奇——他曾经撞见过陈家这位跟他当时男朋友。同性恋这事儿齐向然那时候只是偶尔听说，亲眼碰见却只有那回——
不过今天这是第二回。
但陈似青好像并不在意，脸上忽然露出点正在回忆什冷淡，还有点似是而非羞赧。他没说话，只是回头看着酷哥，身姿像月光下被露水滴打细细条叶片。
“丛飞。”齐向然记得这个名字，他也跟着看过去，“之前听过他唱歌。”
陈似青并不惊讶地那淡笑下，有种细微骄傲在里面。这时丛飞也将视线投过来，只定在陈似青脸上，“走。”他说，随即翻身上车，像是已经用尽耐心。
陈似青便跟他走，走之前又看眼还懒懒散散瘫在台阶上齐向然，轻言细语地：“你这种打法不可以。”他说，“会告诉你哥。”
听到“你哥”两个字，齐向然只是声浑极嗤笑。
小巷再度安静下来，齐向然撑着坐起。老板起身收拾东西，边收拾边跟他说话：“你们认识？”
“啊，见过。”齐向然没透露太多，反问，“你认识他俩？”
老板指指斜对面二楼，那里有家琴行招牌：“他俩经常过来，也来这吃过串。”
齐向然随手把自己手边烂板凳扶起来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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