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时间,包厢里就只剩下歌,新歌开场,首热辣《Ifeelgood》,其实响得不合时宜,鼓敲两下,齐向然心脏就跟着震两下。
江纵今天仍然是上班时打扮,衬衫塞进西裤,西裤又被皮带束着,两条长腿叉得开,个倜傥却冷淡站姿。他直直望向齐向然。
齐向然也望着他。他头发被拨过,掉几绺在眉眼间,让他眼睛看起来有点残酷,点匪气和点神秘。
这双眼睛好像在这瞬间长进齐向然眼睛,齐向然数着秒在看,有那眨眼,他似乎终于在里面看清楚更多东西,带着情绪,是点淡淡嫌恶和点淡淡怜悯。
不过再眨眼就没有,江纵还是那个样,像棵缄默野树。
“说曹操曹操到,”孙海侨远远地喊,“小齐啊,纵哥第个进来,”那声音里头带点幸灾乐祸,“要不然你跟纵哥跳?”
好像这喊,真正齐向然才回魂,才意识到此刻摆在江纵面前自己光裸着上身。空气中昂贵烟酒味这时候也才化成无形藤条,狠狠鞭上他镌满狼狈皮肉。
齐向然没有笑,因为现在笑十成是个忍痛笑。他扔掉烟,往前走两步,踩过满地钞票,和江纵靠得好近,见到江纵仍然缄默也仍然平静神情。他问:“不介意吧?”
江纵自然没有回答,那双眼睛拥有深邃眼黑,像那晚齐向然从他家窗户往外望时见到那片湖,光是稀薄冷淡,疏离在世界外面。
齐向然再往前半步,这是两人之间最后间隙。手抬,他搭上江纵腰,触到轻薄舒适衬衫料和紧实腰际线。见江纵没什反应,他再进步,手揽最后根稻草似那样环住。
“那开始?”
场形态毕露舞,它可以有很多释义,暧昧、激情、甚至情色——这是人们所看到,但其实这种释义没有生命力,只会让跳舞人看上去像条死而不僵长蛇。
而被缠住人却很清楚,这蛇还在吐信子,是种淹没在泥沼里呼吸。呼吸里有坍塌求生欲,有沉沦与否之间游动,有个心跳,来自颗结满痂壳用以保护自己窘迫可怜心。
江纵直没动。齐向然怎扭,怎贴,整个过程中,他直用作壁上观神态看他。
看齐向然赤裸上半身,肩胛,锁骨,往窄收腰,再往下,微翘臀线,向神秘地方延伸,隐没在牛仔裤里面。
然后江纵按住他手,按住这条摇动蛇,力道很稳,似乎这动作毫不费劲。
齐向然不知道他要做什,直觉让他想把自己再送上去,江纵却在下秒放开手,转身阔步往点歌台关音乐,世界顿时安静下来。
他背抵上桌子,抱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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