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告时间,播音腔亢奋地反复重复热线号码,充斥着满耳朵“6”和“8”。
见齐向然真熟门熟路,进那扇木色牌匾下门,江纵收回视线,关掉广播,往座椅头枕上轻轻仰,听好几秒发动机均匀怠速声。
他忽地笑。
齐向然被突然震动电话吓得个激灵。
工作日午后,周围没什人,铃声急促地响,空旷大厅显得空旷更甚。
来电人是耿淮,齐向然从这层出去,找个僻静处接听。这声音太有朝气,从听筒那头炸过来,齐向然不得不把手机拿远点。
“说,你们当警察,嗓门儿都这大?”齐向然都被他这声招呼震乐。
耿淮不在意齐向然打趣,先解释他着急解释——耿淮前些时候出个小差,忙着工作,直到现在才看到齐向然之前给他发微信,便立刻打来电话。
个隶属扫黄大队治安警竟然会出这久差,倒是让人意外,这说再过段时间,说不定能听到耿淮升职调任消息。
上次和倪辉打那架之后,倪辉没再在齐向然面前用耿淮来威胁他——老混混用个警察来威胁小混混,这算哪门子威胁,纯属是搞笑。
齐向然没再提这事儿,也没问耿淮这段时间到底去哪里出差。年龄大点,生活环境复杂点,不能说变得多成熟,但人与人之间相处分寸,齐向然还是能够把握住。
不该说话别说,不该问事情别问,不该操心也少操。
人生在世处事原则总结成八个字:关你屁事,关屁事。
“累吧?”齐向然往前踱两步,姿态挺放松,手肘横撑在扶栏上看窗外风景,太阳已经在往西边偏,他站位置恰好是个阴影夹角。
“怎不累,”耿淮爽朗笑,“干活儿嘛,都这样,图个心里头踏实。”
齐向然没附和,他个无业游民压根没体会过这种感受,也不知道“踏实”这两个字到底应该从何而来,只是“嗯”声,脸上带点和朋友闲聊淡笑:“挺好。”
“终于求领导给调个假,你今天在家吗?”
“没,”齐向然说,“老地方呢。”
“又去博物馆啊?你可真是闲,那要不晚上起吃个饭?”耿淮笑两声,“妈杀两只土鸡,给拎只来,正发愁呢,人儿也吃不啊。”
“行啊,”齐向然伸手去碰面前玻璃窗,个手指尖就能遮住楼下大街上只人影,“不过那儿你还是先别去,来你家吧?”
“那敢情好,上回们同事送瓶红酒,也不懂这东西,直没碰,你来刚好咱俩给解决,看看啊,这时间也差不多,先去把饭弄上?鸡你想怎吃,红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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