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棠生气,非常生气,比以往任何次都来得严重。他不知所措,膝盖软就要跪下。
杜君棠嚯站起身拽住他胳膊,阻止他动作,那指甲用力得隔着衣料都掐疼他。
长久寂静后,江帆才感觉到周身受到极强压迫力在缓缓褪去。
杜君棠手抚上他脸,刻意躲避视线避无可避。
那是江帆第次在杜君棠眼里看到足以称之为“受伤”情绪,淡淡,复杂,怒意中又牵连着些微示弱。
杜君棠在向他示弱。
似乎是用很大力气,才轻轻开口问出这句:“臣服让你感到低人等吗?”
杜君棠捏着江帆胳膊,温柔疲惫地低喃,像冬夜里微弱点萤火。
“可你驯服是无上荣光。”
他说得那轻,仿佛情人间带着些许恼怒句抱怨。
——
两个小孩儿。什都得慢慢学。蠢帆是走进主奴关系中最容易出差错误区。杜玛丽大概心肝都要气碎。
空气再度安静,静得江帆能听到彼此纷乱呼吸声交错在起。
他像被击中,也终于成功从那些黏腻厚重情绪中脱身。有那瞬,他怀疑自己幻听。
可杜君棠眼里痛苦作不假。
那微热情绪在杜君棠眼里缓缓流动,带着想要探寻到底执着,悄无声息地,不像雷霆,bao雨,倒像雨后寒风,惹人阵刺骨疼。
他在等江帆给出个答案。
江帆知道自己绝不能答错。
“八六。”江帆哑着嗓子叫杜君棠,这是个他呼唤就会浑身战栗代号。
杜君棠手仍然抓着他胳膊,江帆恍惚觉得这只手在颤抖。
他神在不安,而切都是因他而起。
他知道他再也忍不住。
江帆咬紧牙根骤然松开,他不敢闭眼,眼眶通红,豆大泪珠顺着脸颊滚落。前所未有疼痛和失落浸透心脏,他怕哭嚎出声太狼狈,又慌忙咬紧下唇,将哭声堵在口中。
“呜——”
江帆垂下头,低低呜咽声好似刹那填满整个房子。
他狠狠向前扑去,将杜君棠按在沙发上,不管不顾地抱紧他。
发力之后,身骨头都软,直瘫在杜君棠身上。
“你不准这样!不准这样!”江帆拉着杜君棠手摁上自己胸口,里头是颗疯狂跳动心脏,他哑着嗓子喊,“快疼死,杜君棠,这辈子没这疼过!”
杜君棠听见那带着哭腔声音,心口发闷,把江帆整个儿抱进怀里。
“你也太狠——”江帆被人安抚,又忍不住开始张牙舞爪,他哆哆嗦嗦地喊道,“就是喜欢你啊!能怎办!”
拂过耳边呼吸渐沉,连抱着他双手都在不断收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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