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就是看戏累点。”
等晚上睡时候,外头已经熄灭烛火,唯有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。宜宁看着床顶承尘,四角挂络子。她想很久,才侧过身支起头说:“三哥,你……熟悉陆嘉学吗?”
罗慎远睡在外侧,两人之间隔尺宽距离。他睁开眼问:“怎?”
宜宁继续说:“也没什,只不过觉得他是个很可怕人……”她不愿意连累罗慎远,如果真连累,她可能会去找陆嘉学求饶也不定。
“很熟悉他。”罗慎远再闭上眼,“你成日不要多想,这些事不用你管,免得操心。”
宜宁才又躺下。她伸出手拉住罗慎远手。罗慎远任她握着,会儿侧头看她已经睡着。他侧身把她拥到怀里来,让她睡得更好些。
她在聚德庄里遇到陆嘉学,究竟发生什呢。
……能让她失神成这个样子。
*
宁远侯府非开国元勋,是当年平定辽王之中战功卓越,故陆家先祖才被封侯位。而真正把宁远侯府变成簪缨世家第族人,是陆嘉学。从击溃北元到扶持皇上登基,他战功赫赫,让宁远侯府煊赫无双。
但陆嘉学不是个喜欢享乐人。宁远侯府未曾扩建过,服侍他丫头婆子也就那些。早年还有人送他美人,他倒也不拒绝都收下。这些年连美人都没得人送,宁远侯府东院人就越发少。
谢敏被陆嘉学人请到东院正堂,这里跟很多年前没什两样。堂门口女贞树,把守重兵。甚至又让她想起多年前,陆嘉学提着剑走进侯府时候,女贞花那种浓烈到呛人香味,滴血刀剑。还有咕噜噜滚到她身边丈夫头颅。
陆嘉然可能到死都没有想到弟弟还有这手,那个向笑嘻嘻没脸没皮,不学无术弟弟。
他手里刀毫不留情地砍下他头。
陆嘉学立刀跪下。
鲜血溅在紫檀木上,那个时候宁远侯爷还在,他气得发抖。这个冷血无情东西!他蛰伏多年,就是为除掉他大哥!他想杀他,拔剑朝他刺去。陆嘉学却只是笑,挥刀而上顶,几招之内就把老侯爷制住。外面都是他人。
这些场景都带着血味,谢敏清晰看到丈夫瞪大眼睛,断口出咕隆咕隆往外冒血。
所以每次当她靠近这个地方时候,还没有做什,身体就已经开始打颤。害怕和愤怒,她个内宅妇人,再怎足智多谋也受不丈夫在自己面前被人砍头。她没有疯就算她意志力顽强。
陆嘉学很少见她,除非他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东西,就在这里见她。在这里她情绪最不稳定,最容易被他激怒。
谢敏走上台阶,她看到陆嘉学坐在堂上,两侧都是他亲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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