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温壶酒,青年人要给他行礼,孙大人连忙扶他起来:“……你此次来京会试,以后必要拜阁老为师。这般不可!”
这瘦削青年人只是淡笑说:“大人抬举,慎远尚无功名在身,不可妄自尊大。”
孙大人还是受罗慎远礼,与他坐下之后,问道:“以为你年后才过来,没想你倒是提早来。这也正好,朝堂动荡不休,拥护大皇子定国公对等多有打压,多亏有大皇子老师刘阁老在当中周旋。他虽是大皇子老师,却确是个善人。”
如今宫中明明太子才是正统,偏偏皇上格外宠爱大皇子生母淑贵妃,对东宫太子无半分舐犊之情。几次欲废太子立大皇子,都被群臣阻拦下来,说是于祖制不和。因此死谏皇上遭贬黜*员不下三十余人,孙玠曾当过太子老师,自然也是拥护太子。
罗慎远道:“听说他与您政见不和,您做编修时候出错,还曾罚过您抄书。”
“他虽然与不和,却也从没有因此为难过。”孙大人笑道,“那时年轻不懂事,还曾跟他犟嘴。”
孙大人说完就不提这事,而是又道:“不说这些,先为你洗尘接风才是!”说罢又叫小厮给罗慎远准备午膳,罗慎远就坐在会客厅里喝茶。刚放下茶杯,就听到有人脚步声渐渐近。
他抬起头,看到门口站着个曼妙身影。这秀美清丽女子穿着件青色缎袄,雪白湘群,如云发髻上簪着青玉簪子。身后跟着好几个丫鬟。她看到罗慎远时候脸色飞起抹淡红,语气有几分掩饰不住欢喜,给他行礼道:“慎远哥哥,你怎回来!”可能觉得自己这般太急躁,她又忙柔声地解释道,“不是刻意来看你……是来找爹爹。”
“知道。”罗慎远只是淡淡笑,也没有拆穿她话。
她跑得急匆匆,孙大人又恰巧出去。他不用猜都知道孙从婉想做什。当年他在孙大人府上时候,曾受孙大人命给孙从婉讲学,在孙小姐花厅里拉道帘子,两人都看不到对方。孙从婉比他略小岁,那时候就对他有别心思。
罗慎远洞察人心,虽然知道但也从来没有点破过。只是当做什都没有,继续给她讲学。
孙从婉听他话心里更是紧张,再看这个人依旧如她记忆中般,疏朗眉眼,俊雅而沉稳。她低垂着头话都说不出句。她想起父亲跟她说话:“……你喜欢慎远最好不过,倒也赏识他。就怕他有朝日金榜题名,想和他结亲人家多得是,到时候人家就未必看得上你。万幸成章也给回信,说只要慎远金榜题名那日,就与们家最小女孩儿结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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