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没想到晏秋依旧摇摇头。
“那你还有什别想做事吗?”陆软有些失去耐心,但还是克制着自己,让自己语气尽量平静。
晏秋没说话,只是垂眸看向自己手中那座榆木雕成院子,然后抬手轻轻摸摸院子里坐着女人和她脚下那只猫。
眼前突然有什闪而过,他定睛看许久,才看清那是小时候自己。
那时他还没有桌面高,偷偷拿姑姑刻刀刻只四不像小鸭子,兴冲冲地跑过去拿给姑姑看。
姑姑捧着那只勉强能看出点轮廓小鸭子笑半天,然后摸着他头骄傲地说道:“不错,侄子真是随,比第次刻好多,只要你坚持下去,将来定会雕刻出最优秀作品。”
“真吗?”晏秋仰起脑袋,听得心花怒放。
“真。”姑姑说着把他刻小鸭子放在客厅最显眼那个柜子上,“将来们小秋定是最优秀木雕师,刻东西被送到全世界展览,到时候记得给姑姑留张门票,姑姑怕抢不着。”
“好。”当时只有几岁他对姑姑话深信不疑,立刻应道,“姑姑,到时候亲自带您去看。”
“好,姑姑等着小秋。”
原本死寂心又重新活泛,晏秋想很久,这才斟酌地说道:“想办场展。”
“什展?”陆软见他终于肯多说两句,连忙继续问道。
然后就听晏秋说道:“木雕展。”-
“木雕?”傅建庭闻言,有些无奈地用手指按按太阳穴。
“他不愿意去公司,不愿意去上学,只愿意摆弄那些破木头,真是……”
后面话有些伤人,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虽然知道不对,但傅建庭有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想,与母爱无私相比,父爱是不是其实有条件?
不然他怎会对晏秋怎也疼爱不起来?
他长子年纪轻轻就拿到藤校硕士,进入公司给他帮忙,这多年从未行差踏错,公司所有人提起他都是交口称赞,无不认可。
哪怕是傅霜迟从小被如此娇惯,在学业上也未有丝毫松懈,直也是同龄人中佼佼者。
只有晏秋。
公司事处理不好,学业更是不能看,每日只对着堆木头苦心钻研。
他实在不懂,堆木头是能雕出花来吗?
不过……
傅建庭叹口气,脑海中又浮现出在火场时他浑身是血地倒在离他们不远处楼梯口,静静望着他们画面。
终究还是心软,因此只能摆摆手,无奈地对着陆软说道:“算,他喜欢就办。”
听说他想要办展,傅家几乎全家都出动起来,傅沉泽替他联系展厅,傅建庭替他发邀请函。
陆软则花重金给他买下块乌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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