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答应纪驰时候,夏安远没考虑过他们下刻准备睡觉时,会是这个情景。
灯关,空旷卧室很安静,夏安远睁着眼睛,看向露出点路灯灰茫光线窗帘,不动声色地点点往外挪。
这张床他本已经睡快有年,没觉得它这冰冷板硬过,此刻却因为纪驰存在,对它感到那样陌生。他甚至不知道这床竟然已经老成这样,只要他稍微动作下,床垫弹簧就吱呀叫个不停。
“睡不着?”相对于睡姿拘谨夏安远,纪驰肢体就相对舒展很多。
夏安远小声回答:“不是。”
纪驰“嗯”声,或许是因为困,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游离,他半开玩笑:“别紧张,身上没长刺,靠近点也扎不人。再往边上挪挪,你就得睡地上去。”
被戳中心事,说不清出于什目,夏安远反而借此机会挪得更远,他侧身朝外睡着,用背对着纪驰,连多余被子也没有往身上盖:“怕你会睡不习惯。”
夏安远长这大,从没有跟别人睡过张床,要说不习惯,其实他自己更甚,更何况床另头是纪驰。他们班上,估计也就许繁星这样,才有跟纪驰穿同条裤子,睡同张床底气吧。
他这想着,听到纪驰呼出声绵长鼻息,随即床垫往里陷,吱呀声响得极暧昧,夏安远腰间突然横穿过来只手,那只手温柔又有力地将他整个人往床中央捞,“不认床,习惯得很,都没跟你客气,你跟客气什。这床这大,还睡不下咱们两个大小伙子。”
这话说得老成,要不是两人挨得这样亲近,夏安远说不定得笑笑。但现在他没心情,他嗅到从后笼过来味道,是他平常惯用洗衣粉,有点皂味,带点淡淡洋甘菊香气,被纪驰浑身热扑,糅合成种熟悉又特别香。他被那温暖怀抱揽,心脏几乎都要从胸腔里锥锥地蹦出来,身肌肉绷得僵直,再不敢动弹。
“别挪。”纪驰见他没有要动意思,才松开他手,平躺回去,声音缓慢低沉,带点困意,“快睡吧。”
神经紧绷到定程度,时间流逝就会变成模糊不清背景音,于是什时候睡着,夏安远根本不记得,他只记得迷迷糊糊之间,那股温热花香就忽远忽近地萦绕在他鼻间,让他晚上梦境里面,都是纪驰刚洗完澡那会儿,穿着他睡衣出来模样。
第二天起床时候,床另边已经没有人。夏安远吃惊于纪驰生物钟竟然比自己还要早,他穿好衣服出去,正巧碰到晨跑纪驰开门回来。
“醒?”纪驰把豆浆油条放到餐桌上,“去跑两圈,这家油条店生意最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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