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安远翻遍上下左右,几个兜里加起来还剩两百三十七块五。
他从医院后门出去,左拐,跟着身为市井小民直觉,往前走三条街,由偏僻巷口进入老旧居民区,成功找到个热闹农贸市场。
水果零嘴这些东西,要想在医院附近买到很容易,像这种综合大医院周围,最不缺就是这种店面。水果店把水果种类搭配好,装进个漂亮礼品篮,探望病人总是需要在手里提点花团锦簇东西,以此寄托自己关切,而身价随着这份关切水涨船高它们,从门面到病房,摆放位置总在最显眼地方。
夏安远只在许多年前问过次价格,没来得及接收店主轻蔑眼神,便转身离开。那个时候他身上能用钱不比现在多,走遍整条街,找到家可以散称水果店,买十块钱苹果回去,却被医生数落顿,让他不要给刚做完手术夏丽喂这些生冷东西。
最后那几个苹果便成他连续几天晚餐,过去许多年,他依然记得味道,脆,但不甜,咬起来大股生涩。
如今他穿梭在医院周边便宜市场里很游刃有余,讨价还价也让卖家拿他没办法。他挑些易存放、好消化水果,又拐进副食批发店,买件牛奶和散装零食——他总见到侯军吃这些东西,嚼起来嘎吱嘎吱响。
回到病房时候,天已经黑,夏安远兜里剩下五十。
病房空间狭窄,五六个人就占满地,夏安远眼看到摆在床头鲜花和果篮,他从往里走,见到坐在病床边刘金贵和徐福。
“安远,买水果去啦?嗬,这多呢。”徐福招呼他,“不用你破费,咱们工地上肯定是要送果篮。”
或许是过于草木皆兵,夏安远注意到徐福看自己眼神,欲言又止,和平常不大样,他把东西放进储物柜,闻言笑笑:“不样嘛福哥,多少是个心意。”
徐福转头看眼床上半睡半醒侯军,放低声音:“你跟侯军感情是真好,要不是你飞奔上去拖延会儿时间,他这条命可难保。”
夏安远微不可见地皱眉头,徐福这是怎回事,当着侯军面说这些。
“福哥,”他掏出烟来找给徐福支,“要不,们去外面聊聊?”
徐福点头,起身时拍拍刘金贵肩,把烟别到耳朵上,跟着夏安远出病房,直走到走廊尽头阳台。
夏安远站定,稳住呼吸:“您有事要跟说?”
“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样。”徐福望着窗外夜色,住院部楼下公园里,燃着几盏零星冷灯。
“安远,带十多年工地,几乎没怎出过这样事情。”徐福似乎边说在边考虑,语速很慢,“年纪也不小,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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