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安远鼻尖仿佛还能嗅到那瞬间向他袭来香味,他穷困生活养就同样贫匮嗅觉神经,对于那个味道,他只觉得好闻,却无法找到词句来具象形容。
他猜想,那可能是有钱人专属味道。洁白,淡雅,无垢,是被家庭保姆精心熨制衣衫,用高级定制香料使它染上气息,再妥帖地挂进衣橱,等待某天主人临幸。
又或者是他们使用某种沐浴露身体乳,抑或香水,市面上很少见那类,像电视剧里演那样,私人订制,全球限量。
总之,无论是哪种,都轻易让沾满身潮湿汗味和灰尘味夏安远自惭形秽。
夏安远绷紧身体,没勇气从他面前起身另找座位,默默垂下头,不着痕迹地往里侧缩缩,贴在公交车壁上,与少年人之间留出宽裕空间。
紧接着他呼吸滞,不自觉地将穿着脱胶球鞋脚慢慢收到座位下,偏过头看窗外往后飞驰城景,努力做出毫不在意模样,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那双款式新潮球鞋。
真很好看,夏安远心想。
这个城市,和生活在这个城市人,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体面、自信、洋气,点也不像小小方电视屏幕框住那样刻板,远超夏安远从小对大都市想象。
他格格不入地行走在其间,就算不照镜子,夏安远也能从别人打量眼神里见到自己老土与落拓。
公交车走走停停,窗外风景变又变,忽而路过片老旧建筑群。
夏安远目地快到,可身边人却仍然没有要离开样子,他动动僵掉脚,心想要是他在自己那站前还没下话,就假装睡着,坐到终点站再坐回来。
想着想着夏安远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偷偷去看他,却猝不及防与他望过来目光碰上。
那时候他还太年轻,跟双黝黑眼睛这样对视,慌张就藏不住,夏安远匆忙移开眼,心脏擂得发狂。
须臾,他感觉有什东西碰碰自己,少年变声期特有沙哑嗓音响起,“你坐那是不是太热,换个位置?”
头天刚下过雨,就算出太阳,也没有之前热得让人那烦闷。
早上开工时侯军差点没起来,得知他昨晚加起来就喝不到瓶啤酒量,以刘金贵为首工友们不客气地将他狠狠取笑番,以至于他上午都拉着脸。
夏安远倒还很正常,他曾经有段时间酒喝得很凶,酒量早就被练出来,般酒局喝不倒他。
夏安远很少见到像方清华这豪迈女人,白啤混着来,她都不在话下。可能跟她职业也有关,要再喝得晚些时间,说不定她能把桌子男人都喝趴。
跟这种人相处其实很轻松,即使她是个当老板,只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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