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第十六章
“你希望现在还是幻境吗?”师弟饶有兴趣地问道。
大师兄没有再回答,他抿抿唇,沉默地看着对方。
“真可怜啊师兄……”像是已洞察他心中所想,师弟又笑笑,他手指自大师兄眼角滑落,划过脸颊,又落至唇角,戏谑地勾勒那线抿起弧度。
“你明明已经猜到,可是,却不愿承认吗?”
大师兄呼吸蓦然停顿片刻,可他仍是不语。
师弟偏偏头,倒也没有在这问题上继续追问,只是轻飘飘地评论道,“并不讨厌固执人,可是,也谈不上喜欢……师兄,你要知道,如你这般清醒而又愚昧,是得不到个善终。”
“……不饶阁下费心。”大师兄终于开口,声音微哑,“本就不觉得自己能够善终。”
“哦?”师弟脸上露出玩味笑容,可出口语声却分明带冷意,“说出这样语句……你在放弃自己生命之后,又索性并放下所有积极可能?师兄,你是在暗示……你已默认自己可以被随意对待吗?”
“很清楚,这并非是可以由自己决定东西。”大师兄摇摇头,停顿片刻,他又再度问出那个重复已久话题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呢?”
“你猜?”师弟状似亲昵地点点他鼻尖。
仍然有些不习惯对方接触,大师兄顿顿,才尽量平心静气地说道:
“猜阁下以幻境戏弄,是以攻心之法摧折意志,让痛苦,让绝望。而在幻境之后,阁下想必也有些其他手段,折磨也好,羞辱也罢,临虚派囚你千年,其中种种屈辱苦痛,你自当讨回……”
“哈,哈哈哈。”大师兄还想继续说出自己猜测,可话语却被对方突然响起笑声打断,他不由疑惑地眨眨眼,望着眼前难得笑如此开怀师弟。
“哈,囚千年?种种屈辱?”有着“师弟”容貌魔物之主笑弯双眼,本就昳丽面容愈发显得夺目,他缓缓拉长语调,尾音慵懒而优雅。
“不过群蝼蚁而已,你以为,临虚派当年,为何有机会能囚住?”
他屈指惩戒似在大师兄额上弹,望着大师兄呆愣神色,长夜般双眸眯起,仍含着几分带笑神色。
“师兄想象力不错,但令不开心是,你便是这样想?”
“……还请阁下直言。”
“师弟”思考片刻,随后在他身边坐下,不过大师兄身体僵硬,他径直偏过头去,靠在大师兄肩头。
“碰巧睡觉。”他懒懒地说道,“然后等醒来之时,便已身处封禁之中。这些年来,醒醒睡睡,日子倒也过得悠闲。所以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与临虚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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