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第十二章
大师兄踉跄着退后。
眼前师弟昳丽且熟稔面孔渐渐变得扭曲起来,像是化成什陌生而险恶东西。他眨着眼,努力地想要保持冷静。可脚下却像是踩进虚无云里,看似支点不过是飘渺水汽,他昏头昏脑,失足坠落下去,于满目空茫中听见刺耳谴责。
那是他师尊,是他师弟师妹,是他认识,见过所有人。
他们说:“你从未顾及们感受。”
又说,“如果你不存在就好。”
大师兄终于摔倒在地,污浊尘沙溅于他衣袖之上,可他仍未松开手中剑。剑柄粗粝纹路压入他掌心,凭借着这点若有若无痛楚,他艰难地在这谴责声中守住灵台丝清明。
那是没有发生过事情。
他想着:
他们或许有过忌惮,有过怨气,可到底不会……这样仇恨。
他所做切都是为师门,他们没有理由这样对他。
在反复自暗示下,大师兄几乎觉得自己已能摆脱这样绝望情绪潮流。
可是……
“师兄。”
回忆空茫里,众人嘈杂语声忽而被青年声呼唤压下。
那是柔和音色,用着熟稔而亲近语调。
大师兄却猛地怔,遍体生寒。
下瞬,那个会在他生命最后关头,给予他温暖师弟,对他露出厌恶神色。
他说:“后悔。”
说:“不该留下来陪你。”
又说:“你真自私。”
大师兄愣愣地听着那样话语,良久,嘴角露出丝惨然笑容。
他终于松开手。
手中长剑无声地跌落在尘土之中。
像是过很久,又像是只不过短短瞬。
时间变成没有意义东西,他在无法自控梦魇中起起伏伏,直至同样温暖与悚然感再度将他包围。
“师兄。”大师兄听见那个亲近而又可憎声音,有温热触感在他眼角轻轻拂过,随后便是对方惊奇地感叹。
“你怎哭啊?”
大师兄茫然地眨眨眼,意识不由自主地陷进那双长夜般眼眸中,许久,才有点清明意识在他灵台渐渐聚集。
“你想做些什呢?”他疲惫地开口,没有再试图避开对方触碰,也没有再捡起手边剑。
像是被他这举动所取悦,那根手指动作更轻些,指腹欢快地擦过他眼睫,抹去那些细碎水珠。
“师兄,你怎?”“师弟”担忧地说道,“那个魔物对你做什吗?直没听到你们动静,才从洞穴中出来。就见你呆呆地站在原地,然后突然摔在地上,你……可还好?”
伴随着他声音,虚空之中再度传来魔物之主磅礴威压。
“人类。”魔物之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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