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,眼睛直直瞪着,受罪似非要看清楚他自己揭开全过程。
白布之下,确是蔺其姝脸。这时李琯才叹口气,也不知是期待端阳郡主仍有线生机希望落空,还是原本心里怪力乱神恐惧被抚平。
蔺怀生走上前来。
端阳郡主与蔺怀生母同胞,看五官有几分相似。但姐弟俩年岁差将近轮,如今蔺其姝年近三十,五官明艳,风韵犹存,她若是还活着,不知该是何等动人。但她现在脸色青白,皮肤僵硬,眼眶之下更有尸斑,让人惋惜之余,不禁心生寒颤。
蔺怀生伸手,碰碰端阳脸。
李琯为他出乎意料举动失声叫道:“生生!”
然而蔺怀生背对着他,半点反应全无。
他口中只唤。
“姐姐……”
叫人心里为他难过极。
李琯蹙着眉,脚步已经向蔺怀生那迈。
“生生。”
或许带蔺怀生来看端阳尸体,对于他本人来说并不是件好事。李琯想到蔺怀生素来多病身体,怕他在这里受寒气,更怕他当下情绪激动,郁结于心。
蔺怀生垂着头。
“表哥,你别过来。”
李琯本来不可能听。他看不到蔺怀生脸,但却忽然看到蔺怀生滴在蜷缩手背上眼泪。
“想好好再看看姐姐……很多年、很多年没见她。”
“再陪陪她。”
李琯抿抿唇,他这会明白自己揽个多大麻烦。不是嫌蔺怀生,而是他自找罪受,心里被蔺怀生搅得不舒坦极,他觉得他得把蔺怀生带走,可事实上他却在蔺怀生请求里为他退步。
“背过身去……你有什想对端阳表姐说,便说吧。”
“谢谢表哥。”
李琯垂在身侧手握握,听声音,蔺怀生这会应该止住泪,不知道为何,李琯反而有点说不清缘由不舒坦。他胸口发沉,可能是多张没来得及送出去帕子分量。
蔺怀生擦擦泪,在李琯背身后,他仔细端详端阳郡主尸体。
从面部与头部看,并无明显外伤,蔺怀生把白布再往下折折,露出死者肩膀上位置。脖颈、肩膀、锁骨同样没有任何伤痕,保养细腻皮肤上只有类似尸斑淡淡印子。再往下,蔺怀生不方便看,他便把布拉回去。在那样场大火中,端阳郡主蔺其姝死相算是极为体面,这也更加深蔺其姝之死是有人蓄意为之可能。
外头薄暮西山,屋子里也渐渐黑,具不会言语尸体,两个沉默人,气氛更显诡谲。李琯动动脚,他心里头估摸时辰,于是转过身。
门从屋外冷不防地推开。
声音之响,让屋内两人都为之吓跳。
蔺怀生这副病恹恹身子,只是站得久会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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