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户部告发你们吗。”
白天林霰与赵珩在自省堂谈话，周旦夕就在外面，零零散散听去
些，甚至不敢往下深想。
林霰将文书丢在小桌上：“你若要告发，现在便不会在
车上。”
周旦夕哑然。
林霰左手轻搭着桌沿，指尖不紧不慢地敲
敲：“你不告发，赵珩送来东西亦不假于人手，为什
？”
周旦夕低下头，手指绞紧没有说话。
“经历三次科考，对你所撰题目记忆尤深。第年考法，第二年考制，第三年考人。国之根基是百姓，国之尺度是法，国之依托是制。长陵是最大名利海，在其间沉浮者甚众，能同时看到这三点人却不多。”林霰说道，“旦夕，相信你是有抱负人，也是清醒人。”
对林霰来说，他已足够坦诚。
地方到，马车缓缓停下。
林霰将文书重新叠好，拢在手中：“你看到比别人多，想也比别人多，这样人注定要承受更多痛苦。”
周旦夕胸腔剧烈震动着，胸口微微发麻。他那些疏远和距离，与同仁之间保持分寸，何尝不是因为世人皆醉独醒而产生败馁？
“谁想直活在痛苦之中呢。”林霰轻声问，像是自嘲。
周旦夕被刺激个透，咬住牙关也挡不住愤懑难平：“若想痛苦呢？”
他说着，抬掌按住林霰手中文书：“大人，如果清醒代价是痛苦，那愿用自己痛苦，换个清平盛世。”
林霰点点将视线定格在周旦夕脸上。
周旦夕拿走文书，决然道：“这个替大人交给宸王殿下。”
马车门开又关，只剩下林霰人。
他拨弄桌上香炉，看青烟蜿蜒而上。
世人诟病长陵宫中文官懦弱无能，却看不见，文人自有风骨，在每副文弱身躯中熠熠生辉。
·
长陵城夜晚总是热闹，符尘驾车驶入人多地方，堵住，闲来无聊便敲敲门问里面林霰：“先生，今晚霍将军还来吗？要给他带糕点吗？”
霍松声不像林霰有官职在身日日需要当差，远离沙场将军就是个大闲人，他每天就等着林霰回家，这几日更是天天往他这儿跑。
“买点松子膏，他应当要来。”
霍松声岂止是要来，他比林霰先步到家，已经来来回回在房中转好多圈，以至于远远听见林霰脚步声，便箭般冲出去。
林霰看见他，还未开口，肩膀先步被霍松声抓过去。
霍松声就着门庭下稀疏光影打量林霰面容。
“赵珩今天为难你？”霍松声脸着急，语气沉沉像是在生气，“他碰你哪？你有没有受伤？”
林霰微微怔，先回答他说：“没有，他没碰到。”
霍松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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