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林天极好,夜晚天上有星星,明天应当是个晴天。
林霰走出雪上听,捧月光正洒在脚下,他神情恍惚,抬手接接,那点皎白光被他拢在掌心。
侯府晚上有当值下人,出入各个院门都有人把守。下人很客气,见到林霰都要问上句,需不需要送他回去。
林霰婉言拒绝,独自走过大半侯府,片绿影丛中有暖光摇动,是霍松声提着灯笼出来接他。
林霰冷淡目光微微动,抬手拢住翻毛领子。
霍松声打个哈欠,用灯笼照照林霰脸:“怎聊那久啊,药都快煮干。”
林霰面容被光映成虚白颜色,比天上月亮还要朦胧。
霍松声来到身边,摸摸林霰脸:“冷吗?”
林霰摇摇头。
“走吧,回去。”
霍松声自然牵住他手,林霰应该是不太冷,手凉但没到先前冰得骇人程度。
霍松声裹着他,林霰如答应那般,没有拒绝他。
“和爹聊什?”霍松声并非真要打探,路上无事,便随意聊聊。
林霰没有多说:“没什。”
“没问你刺客事吗?”
“问。”林霰说,“糊弄过去。”
真正被糊弄人就在身边,霍松声没有多想:“爹精明得很,不见得能信几分,不过们马上走,他就是怀疑也没辙。”
俩人拐入条幽静小道,霍松声挠挠林霰手心,提醒他:“小心台阶。”
林霰迈上去,然后说:“请神节过,你就回溯望原吧。”
霍松声顿顿,算算日子,他秋天离开溯望原,如今已经到深冬,确实离开太久。
“快要开春。”霍松声深吸口气,“赵渊用和亲按着回讫,这次回去,多半要带赵安邈起走。”
大历每次送人去回讫和亲,都是浩浩荡荡条队伍,所选和亲大臣也是非贵即重。这是大历脸面,象征着两国交好,不能马虎。
赵安邈倒台后,长陵宫中从首辅开始,干大臣全部洗牌,想要选出个合适人选没那容易。霍松声身份在这儿,回溯望原也顺路,确实是此次和亲大臣最适宜人选。
大历与回讫近年未爆发大战,但小摩擦不断。如果此次西海失守,让无妄海航道成功在明年春天通航,恐怕回讫在年内便要向大历发起战争。
回讫已经忍耐太久,大历十年退让足够他们养精蓄锐,如今靖北军不复从前,眼下回讫也早已不是昔日弹丸小国。
赵渊为皇权放虎归山,在大历边境硬生生养出头雄狮,回讫如今按兵不动并非畏惧,而是在等待时机,他们需要个名正言顺理由向大历开战。
回讫和霍松声对抗十年,双方都对彼此十分解,也恨不得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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