遂州与长陵相近,是皇城脚下最繁华城镇之,每日货运往来众多,靠都是水运。
霍松声搭上最早艘货船时,天还没有大亮。
货船很大,共三层,底下两层是车马和需要运送货物,商旅都被安排在第三层。
从遂州去往长陵,行水路要日。
霍松声赶路到现在终于有片刻休息时间,上船便抱着胳膊睡个昏天黑地。
等他再醒来已经过晌午。
送货船哪怕带人条件也不会太好,春信窝在小床上还在睡,秋日天凉,霍松声捡个被角给他搭上,然后出去找点吃。
船舱外湿漉漉,风都带哨子。
饶是霍松声皮糙肉厚也觉得有点凉,他摸摸窜风后脖子,刚要折进后厨,眼睛瞥,在甲板上看到林霰。
三天碰上三次,这都不能用“巧”来形容。
林霰就站在风口最盛位置,身边没见着那个小跟班。
他没撑伞,细雨落满身却仿若未觉。
霍松声脚步顿,忽然发现林霰瘦归瘦,身姿仪态倒是很好,很多病人身体虚弱缘故,身形会有些佝偻。但林霰不是,他往哪儿站都像是块板,挺拔像是刚从军营里拉出来似。
这点发现让霍松声有些怔然,等他回过神时,林霰模糊身影已经在秋雨中碎裂又重新拼凑起来。
“怎不打伞?”林霰已经走到面前,他脸色和衣服差不多白,发丝微湿,细看之下眉宇好像有些不足为提褶皱。
霍松声站直身体:“你不也没打。”
林霰往船舱内走几步,霍松声也走进来。
“将军尊贵,与不同。”
厨房用块蓝布挡着,林霰抬手要掀,还没碰到,霍松声先步掀起来。
“先生成日‘将军’长‘将军’短,是不怕别人知道本该在镇守边关霍松声秘密返回长陵?”
雨天出行人少,船上三层没几个人,厨房里吃也没有备现成。
霍松声从篮子里挑出青菜和土豆:“先生可知,若是消息传到回讫人耳朵里,漠北会怎样?”
林霰微微顿:“抱歉,不懂战事,不知厉害关窍。”
“这只是其。”霍松声蹲在地上洗起菜叶,说道,“其二,军对此事三缄其口,宸王顶多去皇上那儿告状,若不在漠北事为回讫知晓,先生可知,第个要找人是谁?”
林霰抿起唇。
等霍松声湿着手站起来,朝他笑:“先生不要紧张,不是不讲道理人,若真不幸被言中,定会给先生辩驳机会。”
林霰不再出声,他沉默帮霍松声打下手,打来锅水先烧开。
他右手被霍松声硬生生掰断之后便有些使不上力,手腕上缠紧厚厚白纱,应当还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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