概是想同苏小太医说说体己话罢。人老,话也多,膝下子嗣与朕亲缘淡薄,行舟又是那般寡淡不贴心,这些心里话倒是与个外人说比较自在。”
苏长音静立在原地。
直觉告诉他,事情不会这简单。
“你可知道,那皇位本是他保命符。”皇帝唏嘘道,“朕继位时国祚不稳,行舟便做朕手中剑,为朕披荆斩棘、四处树敌,然则朝天子朝臣,待朕去后,新帝便会将他视作皇位之上随时会斩下来刀锋,忌惮之下肯定想尽法子将之活生生折断。”
“所以朕早就想将皇位交付于他,御极之位高处不胜寒,其中辛酸朕最明白不过,作为补偿,朕许诺他感情事都由自己做主,可朕没想到他竟然爱上个男子,生怕你以后遭人诟病,甚至连皇位也要舍弃……更令朕意外是,你竟然不为所动。”
苏长音怔怔地睁大眼。
虚空中那道裂痕越来越大,那些东西挣扎着要从缝隙中冲破出来。
皇帝长长、长长地叹口气,仿佛已经看到什不忍目睹画面,神情变得十分惋惜且悲戚,“苏小太医,他为你已经赌上所有,随时都会粉身碎骨。”
轻飘飘句话,却重逾千钧。
如同洪钟震响,醍醐灌顶狠狠劈进灵魂脑海,嗡鸣阵阵余音不休!
“咔擦”声——
那道屏障终于下子炸开迸裂出来,碎成星光点点!
呼啸狂风排山倒海刮来,顷刻间将心房灌得满满涨涨。它们欢喜地聚散旋转,那些被长久压抑情感拧成股不会停歇龙卷风,似乎责备主人直以来忽视,惩罚般狠狠撞着他胸口,那满、那疼,让他有种快被撑裂错觉。
他捂着胸口怵然低头,几乎以为那个地方会有团血肉炸出来,然而目之所及只有揪着衣服泛白指尖。
为什会没有呢?苏长音茫然想,他分明能看到那股旋风狂扫过境,席卷之处片狼藉,轻而易举将他所有坚持搅得粉碎。
他用力仰着头,露出纤长优美又脆弱脖颈,颤抖着抬手覆住发红涨疼眼眸,自言自语地呢喃:“他竟不同说、他竟从来不同说……”
他为什不说呢?
说他就懂,为什要藏着不说呢?!
虚空中仿佛有另道声音回应他委屈质问:因为叶庄爱你呀,从来都舍不得让你觉得点压力和勉强,不是。
“……是。”他哑然回应。
嗓音带着几分诡异艰涩钝感。
覆在眼眶指缝间浸透晶莹,掌下更是片潮热,不知不觉间,已是满脸潮湿水痕。
他竟是……也哭?
“……你竟哭?看来行舟不算厢情愿。”皇帝奇异地看着他脸上泪痕,随后又不知想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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