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过来伸手攥自己胳膊，程峰手里捏着车钥匙还没插到孔里去，低头看
胳膊
眼说：没事，可能是刚出来
时候跟车盖子上挂下……
后面话没说完。
嘴唇温软却抿得很紧，贴在那道细小伤口上动不动。程峰时不知道该怎
反应，本来没觉着疼，被他这弄也像是微微疼起来。
那小子整个身体都侧过来半趴在他腿上，脸埋很低，只看得见个毛茸茸后脑勺。程峰就这僵坐着然后抬抬另边胳膊，想伸过去碰他。
最后只是从被他压住右手里拿过车钥匙，插进去，轻轻转动。
车子发动，脚底下仍踩着没松开。因为陈卓仍埋着脑袋趴在他腿上动不动，嘴唇偶尔贴在他手腕子上蹭蹭，却始终不抬头也不放手。有些沉默固执味道。
程峰靠在椅背上低头看他。听见那小子嘴唇堵着闷闷声音从他脑袋底下传出来：表哥……
说话时热热呼吸蹭着手腕子上皮肤。
程峰喉头动动，没出声。
陈卓又闷声叫：表哥。
程峰伸手过去，碰碰他露在外面耳垂。很小很软，昏暗车厢里瞧不清它有没有跟往常那样碰就红。
默很久陈卓才低声说表哥，
不想去Z大。
依旧没听见程峰声音，陈卓就这安静趴着也再没说第二遍。他知道他想上Z大，是真。
刚刚跟程峰说不想去Z大，也是真。
不管想不想，总之那晚以后就再没怎提起过这事儿，像刻意又像无意。他不提，程峰自然更不会提。程峰不提，他就越发不知道该怎提。学校那边老爸已经托人替他跑差不多，唯个没作业也不用补课暑假，几乎什都不干，就整天跟着程峰打混。
白天陪他在车行里呆就是整天，晚上回去也是直接往隔壁院子里钻，磨蹭到最后睡觉还是乖乖回家睡，只要老妈在家。到底还是不敢在老妈眼皮子底下太放肆。
程峰似乎抽烟更凶。
离新生报到还差个多礼拜刘清水就走，坚持没让他妈送过去，东西也带不多就两大箱子事先托运，然后攥机票自个儿上飞机。陈卓看见刘清水老妈，那个在人前从来都是光鲜优雅女人，这会儿拽她儿子胳膊跟那儿把鼻涕把眼泪哭得脸上妆都花，只念叨"不好就回来啊，妈再给你找好学校读…"
刘清水倒是大刺刺说回来干吗啊D市比这边好多，哎妈，干脆等以后毕业你把店都盘也跟过去算，给你找个漂亮媳妇儿天天伺候你啊，准比你人在这边强！
他妈听得直愣：你……不回来？
刘清水笑笑：咱们这儿也没海，想回，也回不来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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