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瑜陷在泥水中。
从山上涌下来洪水倾泻而来,伴着淤水里木柴泥沙和冲击下来动物尸体起涌上,半身陷在其中,仿佛是被个深渊拖住,只能随波逐流。
江瑜头疼,他被山上下来石块击中,左侧半边脑袋木木疼,眼前止不住发黑。
江瑜伸手去够旁边水里木板。
他掌心离那块飘在水上木块并不远,目测距离也不过米左右,平日里伸手就能碰到如今却格外困难,身上浑水流淌着将他不断向下冲击,水中碎石撞到腰腹,片钻心疼意。
江瑜眼前东西出现重影。
仿佛是被烈日晒到昏厥,耳鸣不断传来,原本手臂开始有千斤重,他次次伸手去抓经过木板,又次次眼睁睁看着在眼前飘走。
江瑜用力摇摇头甩去眼前黑影。
流水将他不住往远处冲去,人就像是这水上片叶子,在大自然面前毫无还手之力,江瑜看到被水流冲断大树,原本成年人合拢手掌能抱住,如今拦腰折断,巨大树冠已经被水冲走,徒留下半截横啮裂痕泡在水中,仿佛是被腰斩巨人。
江瑜看准时期抱住树木,泥水中碎石和树杈顺着身体刮过去,带着阵绵密痛意,树根底下土地也被冲松软,江瑜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。
他身上力气全部几乎用尽,只要再来次倾泻,他也不清楚会被冲到那里去。
“江瑜——”
“江瑜——”
耳处传来道声音,似乎从很远地方飘来,到耳边变成渺渺声音,他抬眼去看,只看到道人影过来。
晏沉神情阴鸷,他伸手抓住江瑜肩膀,让人半靠在他身上,视线迅速去扫描对方身上,从头到脚几乎都湿,下半身完全看不出衣服原本样子,像是在泥里滚圈,侧脸和额上都有被刮伤痕迹。
他将对方手臂搭在他肩膀上,用尽力气拽着人沿着垂直方向走,脚下淤泥和洪水冲击着,像是两条裹挟在沉重淤泥里鱼,沾着身厚重黏腻土深深浅浅往安全地走。
原本几米距离这时候被无限拉长,每步都走艰难,脚下重新触到厚实土地时,两人几乎是失力般同时倒在地上,连动下都艰难,只是看着天空喘着气。
晏沉用力将身边人翻个身,他用袖子擦去对方脸颊上泥水,小心翼翼地将对方脑袋放在地上,伸手拍拍江瑜脸:“你还醒着吗?”
对方情形很不好,脸上有细密伤口,身上衣服也被树枝刮破破烂烂,他手上有黏腻触感,晏沉伸手看,在黑褐色泥水里混着丝红。
他顿下,小心翼翼地拨开对方黑发,在左侧前额位置,隐隐血丝渗出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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