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君何将药在手心里搓热,让白离躺在沙发上,给他上药。
白离看起来终于乖顺,不反抗,没反应,不再咄咄逼人说着闻君何不喜欢听话。
但他全身在发抖。随着闻君何掌心摩擦,每块皮肉都,bao露在空气中震颤。
涂药力道松点,闻君何说:“忍忍,很快就好。”
后背、前胸和手腕脚腕淤青比较多,白皙皮肤上留下清晰刺目痕迹。闻君何脑子里闪过几个小时前那场并不愉快情事。他从未在白离脸上看到过那种表情,震惊、愤怒、茫然,最后定格在恐惧上。
闻君何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,抬手拍拍自己心口位置,衣服上便粘味道辛辣药油。
“去睡吧。”
他收药,有些逃避般,没再看趴在沙发上埋着头白离,说完这句话后回卧室。
白离又躺会儿,慢慢爬起来,蹒跚着将散落在地上衣服收收,找两件能穿套在身上,然后走去客卧。
闻君何睡得不是很好,脑子里走马灯似乱。他很少这样。他跟自己说,是宋昕事让他太烦躁,可是脑子里翻来覆去想却是白离脸。
他睡在床侧,几次从浅睡中醒来,另侧都是凉。白离晚上没进卧室,可能在外面睡。他躺在床上模模糊糊地想着,再睁开眼已经天光大亮。
白离没在客厅,闻君何找圈,最后在客卧里找到他。
这套公寓面积大约两百平,除书房和健身房,只留两间卧室,也只有主卧里有床。他们大学毕业之后搬进来,白离第二天就把客卧里床扔。
闻君何还记得当时白离狡黠笑容和言之凿凿话:“这样们吵架就不会过夜。”
后来事实证明,不管吵得多凶,他们张床上睡觉就和好,将“床头吵架床尾和”那句古话落实得彻底。
可是再到后来,张床也不大管用。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,白离不再像以前那肆意阳光,好像总有心事。也不再像以前那服软和哄人,他们渐渐从吵架变成冷战。
从什时候呢?闻君何突然想不起来,是从今年?还是上个月?他要做事很多,向来不把太多心思放到感情上,因为无论他怎做,回头白离总在他视线能及地方。
他笃定白离永远不会离开他,也从未想过没有白离生活会是什样子。
所以当白离提分手,相当于在平静湖水里扔颗鱼雷。
白离穿套浅灰色家居服,靠墙睡在地板上。
闻君何敛敛眉,目光盯在白离脸上。他睡得不安稳,随着闻君何开门走进来,慢慢睁开眼。
“叫早餐,起来吃点。”闻君何说。
然后没再管他,径自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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