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下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。
叶故视线一偏,眼尖地看到乔默裸露的脖颈处那几抹红痕,默默地移开了目光。
怕他着凉,叶故去卧室拿了一个小毯子给他盖上,然而乔默本就睡得极浅,叶故动作再轻都不可避免地惊扰到了他,细长轻盈的睫毛轻颤了两下,缓缓睁开了眼。
他的瞳孔极黑极深,仿佛能吞噬掉照进其中的所有事物,唯有当目光落在叶故身上时,他的眼睛才像是照射进了光,折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来。
“怎么在这里睡着了?”叶故用毯子将他包住,靠近了看,才发现乔默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细微的汗珠。
被叶故抱着的时候,乔默冰冷的手脚才感受到些许温暖:“可能是有点累吧。”
叶故又问:“吃饭了吗?”
乔默摇头,顿了顿,又说:“没有胃口。”
“不行。”叶故心疼地皱起了眉,“你的胃本来就不好,好歹要吃一点,我去给你做点吃的?”
乔默从毯子里伸出手来拉住叶故,用一种冷漠的表情看着叶故。
叶故对这种表情太熟悉了。在过去的7年里,他曾无数次见过乔默用这种表情看着他,冷漠中带着些许漫不经心,一副自己可能随时都会离他而去,而他也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。
他说:“方子锦死了,你知道吗?”
他这一句话成功让叶故身体僵硬,心跳都停滞了一秒。
“我看到了。”开口时,叶故发现这声音陌生得丝毫不像是他发出来。他不明白乔默为何会毫不犹豫地提起这件事,就像是突然之间扯下了他脸上的面具,不给他任何逃避伪装的机会。
他以为最先提起的会是自己。
叶故又动了动嘴唇,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这事……和你没有关系对不对?”
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他的语气中恍然带着几分哀求。
乔默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他,仿佛在嘲讽他的天真和软弱:“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?”
叶故的时间仿佛一下子静止了。如果他再多一点细心和耐心,他会发现此时的乔默情绪是十分不对劲的,双手下意识地握紧,肩膀小幅度地颤抖着,眉宇间是挥散不去的阴郁神色,就像是一个急于自首的犯人,带着对自己的厌恶与憎恨,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罪行公之于众。
迫不及待地告诉叶故:你看,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。
这样一个冷漠、可怕、恐怖的人,哪里值得你的喜欢,哪里值得你细致入微的照顾,哪里值得你毫无保留的爱。
叶故双唇紧抿,牙齿在内唇咬出一点血迹来,才稍微让自己的大脑恢复冷静:“方子锦……他是什么时候染上d,y的?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乔默诚实地回答。
这种细枝末节,日理万机的乔总确实记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