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策压下舌根苦涩,堂屋外匆忙跑来个身着内侍装束男子,谢策不待人跨进门槛,已经先站起身。
“高公公怎如此着急赶来。”
高吉正是在皇上近前伺候太监,他急喘着气,“皇上他身体抱恙,世子爷快随老奴进宫趟。”
谢策眸色顿肃,没有迟疑,阔步随着高吉同朝府衙外去。
仁宣帝年事已高,早前在太子故去时便因伤感过度,郁积于心,此番又因边塞接连传来敌军有异动军报,操劳震怒之下彻底病倒,同时命三皇子赵令崖监国。
谢策从养心殿出来已经是夜深时候,他踩着月色往宫外走,皇上病倒突然,且来势汹汹,在此时候他选择让赵令崖监国,意味着什已经十分清楚。
而赵令崖又贯善于两面拉拢,想让他与谢珩互相牵制,皆为他所用,眼下形势对赵令崖来说已是最稳妥,他大可不必铤而走险,
赵令崖是稳妥,可他却不能再等下去。
青墨候在马车旁,见谢策出来立刻挑帘子,青墨跟着谢策进到马车内,车夫抽鞭子,马车便朝前行去。
青墨见谢策始终沉凝着眸色,心下正揣测,便听他吩咐说:“去将太子病故疑点传出去,务必确保传到燕王耳中。”
青墨顿感不理解,如今这般局势,恐怕有点风水草动都可能会酿成大乱,“世子这样岂不就是给燕王由头,若他真存有野心,只怕要出乱子。”
谢策碾磨着指腹,眼下就该是乱时候,如今不乱,还等到何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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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较于朝堂之上暗流涌动,后宅女眷日子照常过风平浪静,临近乞巧,顾玉凝与雪嫣坐在处绣钱袋。
雪嫣眉目柔顺低垂着,手拿着绣绷,手拈针,她习惯用小指勾着线,虽然速度会慢些,但不容易乱,余光瞥见顾玉凝针针戳又快又重,忍不住道:“看阿姐不像是在做针线活,倒像是撒气。”
“可不就是气。”顾玉凝说着把绣绷往桌上搁,陈晏和非要自己给他绣钱袋就算,每日都要来看上看,会儿这不满意,会儿那不满意,要不是祖母交代,谁搭理他。
雪嫣是知道原委,乐不可支弯起眼笑,“陈公子都摆明就是想让你绣对鸳鸯,你就当哄哄他,绣个便是。”
“岂能顺他意。”顾玉凝瞪着雪嫣,警告她,“你不能帮他说话。”
雪嫣抿着笑点头。
顾玉凝托着腮百无聊赖和雪嫣说着话,见她不时打着哈欠,眼下也挂着淡淡青,皱眉道:“怎见你总是副无精打采样子。”
说话功夫,雪嫣又掩嘴打个哈欠,她略低下疲乏眉眼,几乎是在见过谢策之后,她就没有日是能安稳入睡,每天都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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