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一个人被刻意藏起来,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明路走不通,言和固执地用自己的方法找人。
万顷不急,依然慢条斯理过自己的日子。他为此准备了一年,有能力也有财力做到滴水不漏。明路他不怕,暗路也奈何不了他。
但他没想到言和比他还疯。
言和通过秘书联系的他,见面的地方也是办公室,看起来并无不妥。
上次干了一架之后,这是他俩第一次见面。言和被秘书带进门,脸色看起来还算平静,说话没有带刺。两个人在空旷的办公室内相对而坐,虽然距离十几米,但气氛比以前平和得多——这主要取决于言和的态度。
言和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,从包里取出一份材料,放在面前的矮桌上,然后说出自己的筹码。万顷光顾着欣赏言和不得不求人的样子,也没仔细听,大意是言和会让出自己多少股份和产业,只要万顷放了牧星野。
“你这是真爱他啊!”万顷不紧不慢点了一支烟,只抽了一口,便夹在手中把玩,烟丝烧了长长的一截,随着他的动作,跌落在铜制烟灰缸里。
“抽过的烟,你也要?”他嗤笑一声,不怀好意看着对面的人。
言和无视他的挑衅,食指点了点手下的一沓材料:“你不看看吗?说不定会有兴趣。”
他说着站起来,将材料拿在手里,走到万顷办公桌前。
万顷无所谓地伸手去接。
变故在一瞬间发生,言和突然扑过来的时候,万顷显然在意料之外。
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言和一只手臂箍住脖子——在办公室,又是光天化日,况且成年人都明白武力除了泄愤之外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言和没这么幼稚,万顷也不认为他带来的筹码只是个幌子——在种种不可能之下,他终究为自己的大意买了单。
言和将他压在办公桌上,用身体重量制住他试图反抗的上半身,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注射器,对着他脖子内侧静脉狠狠扎下去。
万顷只觉得脖子一凉,而后言和迅速起身离开。
整个过程用时不过三秒。
“你给我打了什么?”万顷皱着眉,有些迟钝地看着言和。
麻痹感来得很快,大脑开始模糊,全身肌肉都渐渐放松下来,像喝了一场大酒宿醉之后的疲惫,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和意识在向某处滑落,但是控制不了。
“东莨菪碱。”言和说了一个万顷没听懂的词,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果然言和又说,“注射足够剂量,能让人进入特殊镇静状态,会在无意识下准确回答问题。”
言和默数几秒钟,开口问道:“你从小就恨我吧?”
“恨啊……”万顷瘫坐在办公室椅上。
“为什么?”言和又问。
“他……只看你。”他说。
言和的脸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