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言总去个电话。”
电话很快接通,牧星野接过来,贴在自己耳边。
那边沉默会儿,问:“你要去哪里?”
言和声音很低很沉,吐息仿佛穿过手机扫在自己耳边,牧星野只觉得难堪又难过。他尽量想让自己说话听起来自如些,但嗓子像是被烧坏,嘶哑着开口时候特别像发出声悲鸣。
他去哪里有什所谓呢?
牧星野自嘲地笑笑,声音发抖:“言哥,想再问你最后次,你能不能把段阳交出来?”
翻来覆去还是那个问句,回答也是千篇律。
挂电话,牧星野个人出门。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总之不想在言和家里待着。
高温未退,又睡两天,他脑子除言和声音和脸,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。茫茫然走到处站牌,有些糊里糊涂地坐上辆公交车,坐三站路又下来,换另辆。
等他到监狱门口,已经下午四点,探视截止时间还有不到个小时,牧星野急急忙忙交证件,办好手续,便被人带进去见父亲。
这不是他们约定好每月探视时间,牧舷之见到儿子有些惊讶。他知道段阳已经答应作证,可如今看牧星野魂不守舍样子,当下心里便有不好猜测。
“爸,对不起,”牧星野艰难地开口,连日来压力让他情绪濒临崩溃,“搞砸……”
看着儿子痛哭面庞,牧舷之突然就想起儿子小时候,又皮又闹,做错事也不怕大人罚他,就算自己板着脸教训他,他也会扑过来抱着大人腿,撒娇讨饶,嘴巴里说着“错”,眼睛里却盈着满满狡黠。
虽然很小就没妈妈,但牧星野成长路上没有缺失爱这种珍贵情感。牧舷之再忙,也会抽出大量时间关注儿子成长、学习和生活。等到再大点,言和接手牧星野大部分时间,去哪儿都带着他,甚至比亲哥哥还要尽职尽责。
而现在,面前这个哭起来低着头、声音都要压在喉底青年,再也不会抱着他腿撒娇说“错”。
牧星野原本坦途人生,全被消耗在无休止打工、躲债以及追寻段艰难爱情上。
是自己毁儿子切。
“阿野,你走吧。”牧舷之仿佛老十岁。
他在盛年从高空跌落谷底,身陷囹圄五年,或许余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,这些都没有比现在看着牧星野如此萎靡困顿更心痛。
隔着厚厚玻璃墙,牧星野带着病晕脸憔悴不堪,握着电话手指用力到发白,他说:“爸爸,救不你……”
“没事,你已经尽力,爸爸不怪你。”
“阿野,”牧舷之发乌眼球里涌现出股苍老无力浑浊,他停顿不到秒钟,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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