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新,能体体面面地站在言和面前,也没勇气哪怕像朋友样不顾切冲上来问候句。
他用力拍拍冻透之后又被热风吹得麻痒脸,脑子里开始复盘言和每个眼神和动作。
言和站在人群里,像棵松,挺拔独立。感觉他又高,也瘦,不笑脸上冷冰冰,比雨水还凉。5年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不多,但整个人还是连气质都变。
牧星野只敢在远处悄悄观望,不能上前。他随着人群为言和逝去家人鞠躬、致哀,手里捧着束康乃馨也只敢放到墓园角。
伞下言和面孔在蒙蒙雨雾中模糊不清,他努力睁大眼,也看不见对方表情。
终于,在他踉踉跄跄跟在人群后,想要跑过来时,看清言和上车前从他脸上扫过眼神——冰冷、厌恶、无动于衷。
如5年前,言和在机场看他那最后眼。
从得知言和要回国奔丧,到想方设法获知言和奶奶出殡日期,再到提前加班好几天只为今天能请到天假,所有为相见积攒出来那点勇气,瞬间溃不成军。
他看见自己吧,只是懒得搭理罢。
就像5年前,言和在机场跟他说最后句话。
他说:牧星野,你自找。
牧星野从包里掏出本深蓝色笔记本,打开,又拿出支签字笔,极认真地写下几行字:
12月11日,大雨。
今天见到言哥。
追回言哥计划要提前年,虽然准备地很仓促,但会努力,直直努力。
他停笔,心里给自己打气。
没说上话又怎样,没正眼看他又怎样,只要他努力,只要他付出切,言和说不定就能像以前样爱他。
算,想多也没用,关键要看行动。
他紧攥着拳头,对着手机屏幕里自己脸,又坚定遍信心。
两个小时,转三趟公交,牧星野终于在晚上8点前回到自己出租屋。
他全身湿透,衣服黏在皮肤上,又凉又沉。公交车和户外反反复复气温变化,让他觉得全身有些发热,按照以往经验,大概率会感冒发烧。
他不能生病,还有很多工作要做,还有那个人要应付,要追回言哥计划还没有实施,他决不能生病。
他扔下包,火速冲进浴室。
这个房子是他能在附近租得起唯套小户型,老旧小区,设施陈旧,室厅。但牧星野很喜欢这里,把这里当成自己家。
热水器烧半个小时,终于有热水,牧星野这才将披在身上浴巾扯开,迈进狭小花洒下面。
铺着白色瓷砖墙壁上嵌着面镜子,蒙层薄薄水雾,透过蒸腾热气,依然能看到花洒下瘦弱苍白身躯上,布满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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