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半,身上没半点值钱东西,就连家人也早在几十年前被妖怪报复,全都死。
原本想着眼睛闭见阎王,下辈子再过。
但没想到睁眼,自己没死成。
旁边还坐着个女人,点着盏灯,眼眶通红地在绣着帕子,针扎下去,见血,但却没哼声。
这是何向生看见绣娘第眼。
同最后眼样,写满温柔个女人。
“你说这绣娘真是傻,自家爹尸骨都不管,捡回来个没半点关系道士。这孤男寡女成天呆在个屋子里,传出去名声多不好听。”
“你们还没听说啊?她那丈夫在京城可混得风生水起,那富甲天下郑家还要招他做女婿呢,八成不会回来。”
街坊邻居往往嘴碎。
最喜欢三五个凑成堆,村子不大,就这几件事,翻来覆去来回说。
绣娘好像从不在意。
何向生问过:“那天你选择带走,现在后悔吗?”
那时,绣娘正坐在儿子床边,笑眯眯地拿拨浪鼓逗着他玩。
漆黑长发随手盘个发髻,柔顺地搭在肩上,眉眼都是柔和干净。
她头也没抬,语气温温柔柔:“爹说过,人呐,做件事情不要总去想后不后悔,值得不值得。”
说到这,她转头看着何向生,然后笑:“而要想自己得到什。”
何向生愣下。
“至少救个人,他还活着,”绣娘轻声道,“是开心。”
屋子隔音不好。
何向生每个晚上,都能听见绣娘哼着歌,哄孩子睡觉。让他想起自己在天道宫时,总喜欢去山泉底。
水声流过,四周依稀听见飞鸟离枝,和布谷低鸣。
没有那多阴谋和猜忌,所有东西都是简单。
绣娘总会提起她丈夫。
提他冒着大雨去,为嘴馋自己去买宽窄巷桂花糕,揣在胸口路跑回来,身上被淋个透湿,但桂花糕还是热。
“万他真同那郑家女儿在起呢?”
“当然会埋怨他。”
绣娘垂下眼,绣着帕子,停顿许久,然后摇着头笑,她抬起眼看着前方,突然开口道:“可是真好喜欢他,想到或许不久之后就能见到他,就突然觉得这些都不算什。”
说到这,她转头看着何向生。
她分明笑着,可是眼梢眉尾却让人感到那难过。
何向生:“这不公平。”
“嗯,有时候喜欢上个人,总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些不公平事儿,想想确很难过。”
绣娘说:“但还是很想见他。”
后来,何向生离开。
绣娘身上担子太重,他身无分文,总不能直看着她操劳,再把原本就不太好眼睛给熬瞎。
但他走以后,绣娘总会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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