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至前十日,太常寺向李逸提请检视“牺牲”,从这步开始,大祀帷幕便拉开。
李逸心知时间所剩无几,即便冒再大风险也要见其渊面,等到方泽大祀结束,只怕就要明着遣兵布防,到时候头个挨宰就是世子,必成朝廷与滇南开仗“牺牲”。
还有三日,按礼皇太孙要先去太庙,敬告列祖列宗他将代父王皇祖祭祀方泽,并行参拜礼。
李逸于大祀前,只有这个机会能出宫,必须把自己要见其渊消息递出去,至于到时如何避开众人耳目会面,只能慢慢再想法子。
他想想未曾惊动自己伴伴去传信,而是叫来平安。
平安年纪尚幼,不易引起他人警觉,且小孩子心性纯诚,并不会思考局势,顾虑太子皇帝,只心听他号令。
赵喜得平安传字条,只觉近来接不少烫手山芋,不得不再次抖着手把消息递给赵渊。
赵渊看完,见赵喜愁得都笑不出,知他忧主,顺手就将字条塞回去,并吩咐:“看完烧。”
赵喜见内里所言,只觉满腔苦水无处诉,王妃再叮嘱让主上保住自身,如今李逸却要主上想法去太庙会面,显见是有非般事要谈。
这当口自是多事不如少事,眼看他们主仆二人就能归去,何必再去冒这未知风险。
然赵喜却半句不敢劝,自家主子什性子,他可是清楚得很!
赵渊正苦于无处去通知李逸宫中即将生变,未想竟能想着瞌睡就来枕头。
到告祭太庙那日,李逸路都绷紧神经,尤其是在入庙后,更是风吹草动都在留心。
他在整个拜祭过程中,能够独处时间只有极短两段,是参拜前焚香静心,二是参拜后更衣歇息。
若其渊能至,必是寻其中之来见。
太庙警戒虽不似宫里,日夜守卫森严,但到祭祀前后也会加强护卫。李逸心思纷乱,会儿想万其渊混不进来呢,会儿又想把要说话再默念几遍,以防时间紧迫,事涉重大,几句话说不清楚。他凝神思索,准备得比祭典还要认真,心想必要记熟,到时好无漏无遗。
待到具服殿内檀香缭绕散开,绵绵充盈于整间屋舍,本该静心入定李逸,却心如擂鼓,时间过去,每分钟都是煎熬。
直到太常卿在屋外请奏,告拜时辰已到。
李逸冠服齐整进到殿上,这才挥去遐思开始禀告祖先。
待他礼毕,重回具服殿换常服坐下,正忧心至极,只怕今儿要见不着其渊,世子竟自屏风后转出来。
李逸震惊地看着其渊,自他入庙已来,这屋子就被守得连蚊蝇都飞不进个,其渊这是什时候进来?
仿佛知道李逸在想什,赵渊几步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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