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师外,几十万大军旌旗列阵,铁甲凛凛,到处是兵刃寒光,人影密如黑云,乌压压望不到尽头。
赵渊望着巍峨高耸,连绵不绝京师城墙,眸色渐渐转深。
跟在赵渊左右几位将军,见他面如寒霜,都紧绷起神经,生怕在这节骨眼上听差半句传令,惹来顿军棍,然而肃王只是沉默。
所有人都在等待攻城,已经三日,军机延分,险分。将军们还有耐心,可士兵们耐心快耗光。
肃王却仍不动如山。
“报!陛下请肃王回营议事。”
赵渊骑在白玉骢上点点头,他扯住缰绳将马调转,飞奔入身后大军中。
乌压压无边密云当即被骑白光劈开,如剑削般整齐地退出笔直通路来。
来到主帐前空地上,赵渊马未停,人已落地,他理理衣袍下摆,只听侍卫通传声音响起,又有侍人从内掀开营帐门帘,赵渊低头快步迈入。
主帐内弥漫着浓烈药香,尚未绕过屏风,里面咳嗽声已不断传出,赵渊皱着眉越发恭谨地行进去。
“陛下。”赵渊正要参大礼。
“免礼。”
榻上歪着赵深看着仿如照镜般弟弟,摈退左右,待到帐中只剩他二人,毫无预兆地开口。
“朕死后,你来即位。”
赵渊震惊地抬起头来,话未出口,已然跪下。“陛下!陛下怎会生出这般不详念头!”
“朕这病来得如此凶急,不过三日间已起不身,朕不信你毫无所觉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
赵渊望着皇帝,不过才病几日光景,人就已失光彩,双目微微泛黄,脸上带着青黑。
他时默然,赵深已接着道:“你同出世,几年前攻打岭南你不慎得伤寒,病情垂危时,朕在千里之外都有触动,如今朕身子不行,想必是瞒不过你。”
赵渊前行两步,近至榻前跪低,“陛下,臣弟当日会安然无恙活下来,您如今有真龙护体,更该安心静养,切勿忧思!”
他边劝边抬起头来,脸上自然露出关切之情。
赵深闻言时感怀,伸出手,轻扶把,脱口唤赵渊乳名,“阿渊,你起来,坐着说。”
赵渊起身,坐在榻边杌子上,等着皇帝进步示下。
赵深却不再谈及他身子,而是转问起军情,“这些天,军中上下可还稳固?”
皇帝在攻城节骨眼上,病得起不身,若消息传出,外有乱军及各方势力蠢蠢欲动,内则群龙无首,后果不堪设想。
此事事关重大,消息从开始就被瞒得死死,除太医,皇后和几位近臣也只当皇帝仅仅是略感风寒,更不用提旁不知情者。
“军心十分稳固,陛下只管静心养病,待陛下痊愈之日,便是城门大开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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