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来是不是他刚刚勒停马,但从他略微散乱鬓角以及肩上落雪程度来看,推测事实八九不离十。
天子之怒,怒如雷霆。不止次见过梁宴发火样子,老实说,有点吓人,而且通常都伴随着人头落地或者血溅满堂。只是单纯想让梁宴不好过,并不想让这些可怜宫女太监替受过。
环着梁宴飘来飘去,努力地寻找着能解决眼前之事办法。
“朕……”
于是梁宴开口,就把他腰间东西扒拉下去。
梁宴看着掉落在地东西,止话语。雪落在他眉峰,让他常年冷峻面容显得更加凉。
苏总管小心翼翼地抬眼,看眼掉在雪里布条,立马弓着身子把它捡起,急忙把上面落雪掸掉,举着手递给梁宴,脸忐忑:“陛下……”
梁宴伸手接过,这次把它塞进袖口里,又要说话:“你先……”
“啪嗒”声,那布条又从梁宴袖口滚落在地。
施施然地收回挑拨布条那只手,望天、望地、望苏总管,就是不望梁宴。
冰天雪地里,感觉苏总管额头都在渗汗,他抹把脸,又把那团布条捡起来,双手奉给梁宴。
梁宴这回迟疑下,才伸手接过来放在手上。他停会,说不清在等什,但他终究也没等到,眼角微微垂下来,自嘲般地挑挑唇角,开口道:“你先起来,朕……”
别说,扔东西这事儿真会上瘾,伸出两根手指弹,把那团布料再次扔到地上去,扭头去欣赏梁宴困惑不已表情。
可怜苏公公,才刚站起来,又得弓着身子去捡那团该死布料。布条上血点多次沾雪,如今捡起来,雪化成水湿漉漉黏在起,像团毛角废料。
他君主这回却没再伸手,只是盯着他手里那块浸水布,突兀地说道:
“他回来。”
苏总管听这话,看眼手里物件,立马又跪下去。
“陛下,宰辅大人他……他已经……”
“他死,知道。”梁宴把那小团布料握进手里,这回他攥在手心,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它拨下去。
“人死不能复生,也知道。”
听着梁宴声音响在这片空旷雪地里。
“可就是觉得他回来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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