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去,且不说露出马脚;光和这怪物再这样眉来眼去,酸也要酸死。”
他挂念沈遇竹身负重伤,又有齐兵穷追不舍,心内沉重,不耐烦再与她周旋,在心中不住思索脱身之策。然而秦俣人极亲密地依偎在他身侧,伸手牵住他,笑道:“便知道,你再见,定会回心转意……”
雒易触到她手,便觉阵冰寒彻骨。却听秦俣人“咦”声,道:“阿檀,你何时受这重内伤?”她握住他手腕查探脉息,又骈指覆在他双膝之上,神情愈发严肃,咬紧银牙,恨声道:“是谁敲碎你髌骨?还下这阴毒险恶毒?”
雒易道:“报仇就不必。时大意,误被小人暗算,至于那罪魁祸首,方才已被你炮制尽兴、身首异处。”
秦俣人怔,笑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她牵着他重又坐下,道:“你不必担忧,这便为你梳筋导气,日后再佐以珍药慢慢调理,定叫你复原如初,再无后患。”
雒易对这喜怒无常、言行颠倒怪人始终戒备重重,正欲矫词推辞,却已被她掌击中胸口,顿觉股冰寒之气自膻中灌入四肢百骸,顿时手足僵木,裸身坠入冰河之中。
他骇然万分,正巧被封筋脉冲破窒碍,功体复原,手足瞬恢复自如,更不犹豫,掌“嘭”地击中秦俣人心口。
秦雨人正劲气凝于颅顶,正是系千钧于发、门户大开之时,被雒易猛然掌推开,顿时气塞胸膈,心肺剧痛,动作不由滞。雒易趁机脱身站起,匆忙扫眼往来时路径,但见那冰面陡峭冷滑,以自身当下状况,决计无法攀援而上。眼看秦俣人已然翻身坐起,再不犹疑,转身冲入旁侧幽暗洞穴之中。
疾奔数百步,狭隘逼仄**豁然开朗,雒易骤然撞见明亮日光,眼前花,却见洞穴内密密麻麻站数十人,正齐刷刷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。
雒易悚然惊,定睛看去,原来这洞穴中正矗立着数十具神态各异白玉雕像。那雕刻者技艺十分高超,以黛石描眉,以朱砂点唇,以异色宝石镶嵌成眼珠,连肌理骨节都是纤毫毕现。光线幽明之间,乍看去与真人别无二致。这组雕像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或俊或丑,或嗔或笑,形貌神情各有不同,却在脸庞手足等处都有或多或少残缺潦草,似乎雕刻者有意留下这些不完满缺漏,来证明它们仅是死物,而非活人。
唯独其中具成年男子雕像,面目如生,轮廓鲜明,雕琢得精致异常,自发端至足底不曾有丝粗率。雒易与它迎面对望,竟好似在对镜自照般——那男子面目,竟和他有**分相似。只是雕像男子眉眼舒朗,薄唇畔噙着若有若无笑意,袍袖当风,显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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