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惊,勉强笑道:“好孩子,你……你大好呀!”
雒易微微笑,在她身前施施然坐下,悠然笑道:“是啊,若不是母亲延请名医为施诊开方,这痼疾又如何能痊愈呢?”
姿硕夫人脸色微微变,讪讪笑道:“这话实在言重……”
雒易冷冷道:“哪里言重?母亲分明重金力邀先映来瞧旧疾,却故意让先映装作是偶然无心之举,为善不欲居功,真让孩儿感激涕零,铭感五内呐!”
姿硕夫人秀目微瞠,错愕茫然兼有之,下意识道:“先映确实不是派人送到你身边……”话出口,却自觉空口无凭,不能取信于人,反倒落实自己对雒易旧疾不闻不问、死生由之冷漠态度,索性闭口不言。她被不期而至雒易惊得方寸大乱,稍停顿,便迅速镇定下来。她心内断定雒易便装来访,定有所图,又换上平素温柔舒缓容色,款款笑道:“好孩子,你母子同心,荣俱荣、损俱损,你在前线浴血奋战,在后方日夜为你祈福,血浓于水,本就情出天性自然,谈得上什‘为善’?”
雒易见她神色自然、大言炎炎,心内不由阵发恶,唇边勾起讥讽笑意,点头道:“好个‘血浓于水’,好个‘荣俱荣损俱损’——母亲有如此见识,孩儿实在心怀畅快,正好,孩儿此次回归临淄,特为母亲准备份薄礼,想来定能教母亲慈颜大悦——”
正说着,身后静默无声陪侯着随扈侍卫手捧只楠木锦盒走上前来,递放在几案之上。雒易恭恭敬敬双手捧到姿硕夫人膝前,含笑道:“请母亲笑纳。”
姿硕夫人盯着那雕镂精美匣子,心生不祥,又按耐不住犹疑之心,伸手挑开绶带,将木匣打开来_瞥之下,霎时魂飞胆丧,声惊叫,将木匣错手丢开去——那木匣摔落在地,竟骨碌碌滚出个颜面苍青头颅来!
王宫侍卫骇然惊动,正要上前质问,却被雒易随扈按剑瞪视凌厉气势所震慑,竟不敢有所动作。再看向姿硕夫人,花容失色地瞪视着足边那眦裂血面少年头颅,碧眸中充斥与其说是恐惧,倒不如说是绝望之情。
雒易端坐案前,冷冷质问道:“母亲,这是谁?”
姿硕夫人抬起只雪白柔荑轻掩双目,哀泣哽咽道:“你拿这龌龊玩意吓唬人,倒还来问!”
雒易冷笑声,长身站起,抓起断首发髻将其提到姿硕夫人面前。姿硕夫人给那血面腥臭头颅迫在鼻前,霎时面色煞白、别过脸去。雒易慢条斯理道:“母亲不认识也无妨。便为母亲引见下,这是齐桓公兄长公子纠嫡孙,公孙虔。当年公子纠与桓公争夺齐君之位失败,滞留在鲁国。桓公继位后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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