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;砍断头颅,还有牙齿能咬断敌人喉咙——”
他戟指众人,厉声喝问道:“告诉——兄弟们!便只有人这想吗!”
随着这声喝问,泱泱众人齐声呼喊应和,如野火落入荒野,顿时燃起片铺天盖地燎原烈火。雒易笑道:“不错!这才是齐国儿郎血性!”他指指酒壶,道:“所以才说老人家酒敬错人——该受用这美酒,不是什将军,而是牺牲长眠在这片土地上万千英灵——而是每个浴血奋战齐国人!”
个将官走上前来,将那坛美酒高高举起,尽数抛洒于青天之下。他须发戟张,“砰”声将空酒坛在地上摔得粉碎,高声呼喝道:“赶走燕狗!复兴大齐!”
人人心旌摇荡,群情鼎沸,向浩茫苍天狠狠挥击着拳头,此起彼伏地齐声怒喝道:“赶走燕狗!复兴大齐!”
雒易坐在人群之中,竭力忍耐着又波刺骨剧痛。他支撑心力说这许多话,早已四肢酸乏,浑身颤抖,冷汗涔涔滚落,将重衣革甲都浸透。然而群情振奋,人人呼喝泪流之时,竟也丝毫看不出他这神色有何异样。这是士气空前振作关头,是以他咬牙拼尽全力,不吭声,更乔装出从容自得神态,激发众人同仇敌忾之心,在人人涕泗迸流狂热之中掩饰自己失态——可就在这喧闹鼎沸之中,雒易无比清醒地意识到,此刻自己,连屈屈双膝气力都没有!
他在心中忖道,风口浪尖,正是千钧系于发时刻,当下应当如何收场?
正当此时,冯搴排开众人走上前去,恭谨屈身笑道:“将军,即墨使者方才来,指名请您先行去领受机要!”
先前,齐人众志成城地齐声呼喝,声浪排山倒海般,直冲九天霄汉之上。营帐内冯搴和端木墉闻声迈出来,听得众人呼声雷动,不由驻足而观。却见人拨开人墙奔到眼前,握住冯搴手仓皇道:“冯大人!雒易他——他——”
四周片嘈杂,冯搴根本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,只愕然道:“遇竹,你怎?从未见你这般神色……”
沈遇竹摇摇头,拽起冯搴便往前冲去。原来,他在人群外看到雒易倾落酒浆之时便察觉到异样。他和雒易相处甚久,那举手投足瞬之间反常,能瞒骗过千目昭昭,却如何能瞒过他呢?他颗心悬在半空中,但见雒易脸色愈发青白,满面是汗,如患疟疾般颤抖不停。他知道雒易素来能忍痛,当时被迫服用羁縻丹,痛觉分外敏感之时,尚且能乔装成若无其事模样,如今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这般难以支持,他简直无法想象他在禁受何等摧心裂肺剧烈痛楚!然而他空自焦心如焚,却也心知值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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