欣喜,而是种类似于近乡情怯恐惧。他很早便听过他名字,他曾在拜访青岩府时和他有过匆匆面,甚至更久远,远到他还未知道他名字之前,他已然在心底反反复复地惦念和描摹着这个人——然而,沈遇竹对此无所知——他名字尖锐到可以割伤雒易手指,而他竟然可以对此无所知!如果“无知”可以判罪话,沈遇竹定然会被千刀万剐吧!
雒易勉强压抑下内心隐秘愤恨,预备名贵贽礼,字斟句酌地给他写封求见书信。第封信如泥牛入海,他并不在意。所谓名士,多有份不偶于世俗狷介轻狂。但直到第十封信也杳无音讯,雒易终于开始烦躁。他犹豫很久,榨取着自己为数不多真挚,纡尊降贵地再次致函恳请沈遇竹拨冗与他相见。他甚至在信里透露部分无人可知秘辛,他相信若是对方亲眼看到定会有所触动。
但是雒易终究没有等来沈遇竹回函,却等来个自称是沈遇竹同门秦洧。
“想请动他?您实在是缘木求鱼,白费心思!”秦洧笑道,“遇竹是见过最高傲人。他幼时就立誓绝不出仕,更不屑于和公卿结交,曾说过:‘卿相宰辅,在眼中和最卑贱执鞭之士并无二致!’上次同年相聚,他甚至将这些时日来贵人们来信当众传阅宣读,以作谈资笑柄呢!雒大人,您该不会——也给他写过信吧?”
雒易扼住秦洧脖子,冷冷道:“沈遇竹何德何能,值得你这样门心思地构陷?”
本已被难熬期待折磨得犹如惊弓之鸟,彼时雒易未经深思便听信秦洧挑拨,使计诱使沈遇竹主动现身,步步阴差阳错走到如斯地步。他把绵羊误认为虎豹,催马摇枪地与之搏击,非但胜之不武,反倒把自己赔个干净。假若这切无法归咎于仍旧无所知沈遇竹,那,只能归罪于始作俑者秦洧。雒易手下发力,感受秦洧在手下像只垂死幼鸟般痉挛着,冷声道:“你为什要这做,你——到底有什目?”
秦洧喉头溢出辗转呻吟,脂白面庞涨成海棠艳色,断断续续地说:“、能有什目?……哈……雒大人!他确实能克制您身上……您身上‘延虺’作乱,这、这总不是胡说!”
雒易心内微微松动,手下慢慢放开钳制。秦洧跌在地上,急促地喘息着,几乎算得上哀婉地埋怨道:“全然是为您着想!知道你心气既高,心肠又软,若非如此,无论如何也抹不下脸面和他——”
雒易冷笑着打断:“如此说来,实在该对你感激涕零啊!”
秦洧莞尔笑,坦然受之:“好说、好说,医者父母心嘛。”他侧头想想,忍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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