雒易异样神色,不由暗自心惊。二人赶到沈遇竹平日作息耳房,雒易把捡起当日那本医书,翻到“鸿雁”这方,只见文中写着:
“鸿雁之肪日日涂于头顶,可生发。取菟丝子四钱、黄芪八两,同研末外敷即可。”
雒无恤犹自茫然不解,却看雒易伸指在“四”“八”二字上分别划两道,不禁醍醐灌顶,惊道:“‘飞’为《鸿雁》第四字,‘羽’为第八字——这、这绝非巧合!”
雒易从书首翻起,这本托名为《本草证类》医书,共十篇。第篇论是水芦荻根性味功用:“苍术九两,香附十两,道煎服,可治大热症发狂及热泻。”——水芦荻根自然是《蒹葭》篇,依葫芦画瓢,取来第九字、第十字;再往下翻,第三篇却是“女贞子”。
雒无恤皱起眉头:“女贞子?诗三百中并无这章啊!”
雒易道:“妇德尚贞,妇言尚静,这篇是《静女》。”
“哦!”雒无恤不禁有些汗颜,待细看去,又拣出“匪汝”二字。两人对视眼,把第四、五篇也译出,却是“门”“人”二字。
雒无恤按顺序把这八字连做读,不由惊道:“叔父,这——”
雒易却是无暇惊骇,面目不转睛翻阅着书册,面默诵诗经,把剩下几篇药方暗藏密文也逐篇译出,提笔在纸上写下十六字:
所谓飞羽,匪汝门人。
富子来,君子留命
*
“所谓伊人,在水方”,出自《国风·秦风·蒹葭》
“鸿雁于飞,肃肃其羽”,出自《小雅·鸿雁》
“匪女(汝)之为美,美人之贻”,出自《国风·邶风·静女》
后文文字均散见于诗三百其他篇目,限于篇幅,不赘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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