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洪文脸是灰白色,两颊凹陷进去,眼球浑浊。
任忍看出任洪文几次想说话,都没有能发出声,直直愣愣地等着病房里日光灯。
任忍安静地削着苹果。
“如果,不是因为家里没钱,你是不是就不进演艺圈?“任洪文沙哑着嗓子说。
“你能不能不要老问这些如果事?“任忍眼皮也没有抬下。他觉得这些问题毫无意义。
如果当初没有怎怎样,你是不是会怎怎样。
如果当初怎怎样,你是不是不会怎怎样。
没有人知道如果当初换个境遇,自己会做出怎样选择。而这些问题提出时候,切已经尘埃落定,无法回到过去做出改变。任忍不喜欢这些假设,也不喜欢白日梦。他只看当下,此时此刻,要做什,能做什。
任洪文说:“也是,现在就算要你改行,你又能做什。”他喉咙里卡着口痰,最终咽下去,又说:“你手上积蓄够不够盘个店面?盘个店面话,应该能相亲吧。你也快二十啊……你没上大学那些个同学,都定亲,有孩子都生。”
“你说这些干嘛。“任忍皱下眉头,”管好你自己身体,事你就别问。“
“那也是你老子。“任洪文语气硬邦邦,”是没几年好活,你难道不能在死之前,给找个儿媳生个孙子吗?不然死不瞑目,你就是不孝子。”
任忍把苹果劈出小块,细嚼慢咽,脸色在并不明亮灯光下难以捉摸。他问:“任洪文,你现在做出这种父慈子孝样子给谁看?”
任洪文没吭声。
“你以前没有管过,现在更管不到。不欠你,你没资格在这指手画脚。”任忍冷笑,“祸害遗千年,你且活得长呢。”
任洪文嘴嚅动下,看得出是低声爆粗口,他把眼睛闭起来,这晚上没有再主动跟任忍说话。
任忍戴上帽子去打热水,刚到走廊里,手机振动,接听,是当初收养小软夫妇,丈夫叫卢斌,妻子叫刘红珍。
刘红珍打电话来是谢谢任忍寄去洋娃娃。
“小软很喜欢,拿手上天。”提到小软,刘红珍声音温柔起来。
“小软下学期开学上年级吧?”任忍靠着窗问。
“是嘞。”
“病呢?好些吗?”
“最近两年都稳定,没有复发。你放心。”
任忍沉默下来。从把小软给这对夫妇之后,他就直负担着小软大部分医药费,直到上个月还是按时打钱。但是按刘红珍说法,小软两年来身体已经好转不少,却没有人来告知他,不必再给医药费。
先两年,小软比较小,他还去看过几次,从小软上幼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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