泊村。
陆以朝在深夜赶过去,这个小村子临海,吹来空气潮湿腥咸。
“您好!”他直接去到村口那家小卖铺,里面亮着灯,但是门窗都关起来。
他敲几下窗,着急地问:“您好!是您见到那个长头发受伤人吗?!他现在在哪里!”
里面传来淅淅索索声音,很快窗户被打开,是个男人,“小伙子来真快!跟走吧!”
陆以朝开车带着他,听他指路。
大哥说:“人看起来快不行,是在渔船边上发现,捞起来时候直在吐血,现在在诊所呢!”
陆以朝这次听懂大部分字眼,整个人都慌,手直在抖,车子晃好几下。
大哥还在安慰他,“是对象?怎漂到这种地方,这里四面都是海,真要漂走可就找不到!”
陆以朝鼻音翁沉,从嗓子眼里挤出点声音算回应。
到诊所后,陆以朝下车时候有点腿软,他扶下车门,脸上惨白无血色。
他心慌得厉害,越靠近越害怕,眼里布满红血丝,呼吸粗重急促。
进去后,他眼就看到那张病床,床周围都是血,上面躺着个人,动不动。
紧接着他就看到散落在纯白枕套上黑色长发,心脏瞬间收缩颤动,疼得他无法喘息,喉咙里泛着血腥气。
他四肢没知觉,走过去时候撞到好多东西,直到双手撑在床边看到他脸。
医生看着他忽然走过来,“你是谁?这人你认识吗?”
陆以朝大汗淋漓,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,他用力咽着口水,大脑缺氧片空白
不是他。
医生在旁边说:“已经没有生命体征,溺水太严重,全身脏器损毁严重。”
“如果你是他家人,那你就把他带走处理后续事情,正常流程是需要报警然后……”
陆以朝听不清他说什,他看着这个长头发男人,浑身是血,眼睛鼻子耳朵都在流血,嘴里也不停地涌出血水,下巴都被染红。
“都、都会……”陆以朝声音抖得说不完整句话。
“什?”医生连忙扶着他,“你没事吧?你直在发抖。”
“溺水……都会这样子死?”陆以朝直盯着床上尸体,手脚冰凉。
医生:“这种情况不好说,有些人会应激出血,有些是内脏收到压迫七窍流血,还有些是本来就有伤受到撞击后更严重,但很少有溺水者流这多血。”
陆以朝心脏抽扯着全身都在疼,他自虐似直看着这个人脸,看他肿胀脸,看还在不断冒出血水。
这个人嘴里还在流血,血液被稀释很多,混着海水和异物……
“呕……”他捂下嘴,转身踉跄地跑出去,扶着棵树就开始干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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