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萌怀疑这男人在装失忆。
但他没有证据。
每次顾萌问恩瑾是不是真
什
都不记得
？男人就用那种湿|漉|漉眼神望着他——
仿佛
只迷路找不到家大狗。
在恩瑾天真懵懂目光攻势下,顾萌毫无招架之力，惯常就不忍心追究下去。
小长假最后那天晚上，顾萌和恩瑾并排躺在房间里那张不算宽大双人床上。关灯,两人望着天花板上星星点点蓝色荧光，仿佛置身于浩瀚苍穹之下。
顾萌决定心平气和地跟崽崽交谈次。
他枕在枕头上歪歪脑袋,道：“崽，说实话，你还记得什？但凡有点都可以。”
恩瑾也学着他歪下脑袋，于是两人头靠着头，看起来是副亲密无间样子。
恩瑾望着天花板上画着星空图，不曾移开视线，声音低低柔柔，道：“
记得你不是爸爸。”
“……”顾萌沉默下,没有争辩什，仅道,“那其他呢？你还能想起……们起经历过那些事吗？”
恩瑾茫然地看他眼，摇摇头。
顾萌难掩失落地低垂下眼睫，随后,他又听恩瑾话锋转，说：“但记得你。”
顾萌心里重燃希望,侧翻过身看着他，连忙问：“记得？记得怎刚见面时连名字都叫不出？”
恩瑾无辜地朝他眨眨眼，说：“只模模糊糊、差不多、大概记得你可能是个好人。”
“……”顾萌拒绝被发好人卡，泄愤地扯过另半边被子，道,“模模糊糊、差不多、大概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什好人，以后你去沙发上睡,别蹭床。”
恩瑾不为所动，跟着侧转身面对顾萌。
他牵住被子角小幅度晃晃，低柔声音里含着丝讨好，道：“顾萌，你生气吗？”
顾萌不被他小动作所干扰，冷漠无情道：“去沙发。”
“是不是太笨，什都想不起来，所以惹你生气？”恩瑾尝试着伸手去抱他。
听男人说得可怜，顾萌心里忍不住酸软下。
顾萌又想起，恩瑾在未知空间里不知经历什才得以找到回来路，定很辛苦，失去记忆也不是他错，自己又何必怪罪他。
这想着，顾萌将被子默默分过去半，盖住恩瑾，收敛语气道：“不生气，你不笨，你聪明着呢。”
恩瑾瞬间露出个笑，往顾萌方向拱拱，道：“顾萌，你真好。”
顾萌假笑着点点头，道：“毕竟是个好人。”接着他调整个舒服位置，闭上眼，说，“时间不早，睡吧。”
顾萌闭上眼后，感到恩瑾点点地往自己方向挪动，气息也越来越靠近。
“顾萌。”恩瑾在近距离间唤他。
顾萌眼皮不自觉动动，没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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