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瑶现在重点都在宋霁雪,想方设法安抚他,帮他稳定心神,时间将去中州寻找白衣剑修宗门事给抛去脑后。
自灵境出来后她心结已除,能感受到曾经力量在这段时间里全数归还,随之而来问题也很明显:
她开始忘记。
起初是在说宋霁雪心剑问题,常瑶问他:“稚鬼消失还是你藏起来?”
“都差不多。”宋霁雪漫声道,“时半会回不来。”
常瑶牵过他手十指交握,叹道:“重新修炼心剑可不容易。”
“能练成次就能练成第二次,不会不容易,只会越来越简单。”宋霁雪轻挑下眉,静静看她片刻后低声道,“清清,你不用担心,当年在三浮观第次给你看心剑时候……”
常瑶歪下头,有点疑惑:“三浮道观?”
宋霁雪顿住。
常瑶蹙眉:“你是在三浮观第次给看心剑吗?”
“清清,上月在灵境里时候你才说过这事。”宋霁雪伸手温柔抚平她眉间。
才出灵境没多久她竟然就忘记。
常瑶再次感到心底那股急迫与焦虑,让她神色略显阴郁。
无咎之主脸上出现这般神态实属少见,来通报黑影都有些犹豫是否要打扰二人,战战兢兢道:“妖皇再次到访,他传话说是要与您再议当年约定。”
常瑶听这话下意识地去看宋霁雪。
如果说有什事让她觉得后悔,那就是当年答应妖皇选择杀宋霁雪。
宋霁雪神色不见波澜变化,他垂首亲亲常瑶:“去吧,看看他到底想做什。”
最近几天云山君与前段时间相比正常得不像话。
尽管他还是会频繁洗手,不靠貘妖没有再被半夜惊醒,不再拉着常瑶手姿态发狠地说着自厌话,宋霁雪自己悄无声息地消减常瑶“负担”。
噩梦仍在,但他会克制着不让自己因此惊醒被常瑶察觉。
占有欲与焦虑依旧挑战着他每根神经,让他注意着常瑶每个眼神与动作去思考无数可能,但他会克制着不再失控,巧妙地将心中最真实想法隐藏替换。
宋霁雪表现得越来越好,常瑶却越来越担心。
她目光犹豫,宋霁雪轻掐她滑嫩脸颊,似笑非笑:“怎?”
“好不起来也没关系,你每种模样都喜欢。”常瑶认真道,“以前那些事都会想起来。”
“嗯。”宋霁雪从喉咙里划出声低沉应答,目光深邃幽静,“清清,不用因为而太累。”
常瑶皱眉:“不累。”
这是真话。
她喜欢宋霁雪总是专注看她模样,那双眼里无时无刻都只有她个人。
宋霁雪看她良久,最终低声说:“清清,想不起来也没关系。”
“若是真忘……也没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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