砸在巨茧之上,血的光雾瞬间震荡起强烈的涟漪。一拳又一拳,血红的巨茧好似在他的攻击之下摇摇欲坠,却又在下一刻恢复原样,坚不可摧。
就在这时,一直坐在坍塌楼阁下疗伤的燕从西睁开了眼睛。这一次,他连叶正闻的搀扶都拒绝了,身体微晃,踉跄着朝着血色巨茧走去。
“舅舅……”叶正闻紧咬着唇,担忧无比。
淮守心轻轻摇头。
“随他去吧。”他叹了一声,“当年江长远破魔时险些死去,还是他用血脉力量救了江长远。二人血脉交融,他们又何止情同手足。”
被至亲好友背叛,这样的伤痛,如何能短时间走出来。
燕从西的面色白得像纸,仿佛风一吹,他的命也会被吹跑了一般。他的手轻轻放在了傅灵均的肩上,问:“我可以,问他几个问题吗?”
傅灵均挑了挑眉:“在他死之前,可以。”
燕从西沉默了片刻,而后对上了那双熟悉却陌生的脸。
“傅月白借本源灵火给你后,与你断绝一切往来,是发现了你的心魔,对吗?”
巨茧内的动静忽然停了。
燃烧的声音还在继续,江长远却突然不再挣扎,也不说话,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。
燕从西好像也没准备从江长远口中等到什么回答。
他自被江长远一剑贯穿了心脏,又在淮守心的灵药下勉强捡回了一条命。疗伤之时,他一直反反复复思考着很多事情。
而那些事情,在江长远一直伪装自己心魔的事情长达数千上万年的前提下,好像都有了准确的答案。
与其说他是在问江长远,不如说,他是在撕开当年的一切真相。
“所以你一定要杀了他。”燕从西喃喃,“傅月白知道了你的秘密,傅家也会知道。”
“当年傅声突然疯魔,也是你一手操控的。”
巨茧内,熊熊烈火已经灼烧到了江长远的胸膛。他浑身上下被本源灵火炙烤着,整个人变得有些恐怖。
燕从西亦在看着巨茧内的人。
可惜,他已经看不清里面人的表情了。
“宋永峥手上的燃魂香,也是你给的。”
“齐元朗是为了日饲崖的秘密死的。是你,要利用修士的身体培养出一具能够容纳心魔的躯体。”
“你吞吃凡人的阴魂喂养心魔,这么多年,不知死了多少人。”
他一直用陈述的语气说着他刚刚才想明白的事情,但是最后一个问题,他还是问出了口。
“长远。这么多年戴着假面,累吗?”
火焰燃烧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巨茧内的人沐浴在本源灵火之下,好像感受不到那种钻心的剧痛,语气平静地反问了一句。
“燕从西,你一直当我是什么人?”
若血色的巨茧消散,若熊熊烈火没有遮挡住他的眉眼,燕从西应该能看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