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引方向白色蝴蝶落在孩子肩头,缓慢地煽动着翅膀。
人潮中简书愣住。
不是相像。
他就是裴策。
神明力量认出他,只是在这块记忆碎片中,裴策还不认识简书。
与长大后裴策十分相像小裴策歪歪头,好奇地看向简书位置。
简书不知道,他是在看从他身边穿过人潮,还是在看他这个不属于记忆里人。
「策儿!」有道好听女声从简书耳边经过。位貌美妇人满脸惊惶地朝孩子所在之处跑去,因着人群拥挤,连头上发簪跑掉都没有注意。
她把将小裴策抱在怀里,语气惊惶里带着些后怕:「你怎跑到这里来?」
小裴策眨眨眼,语气软糯开口:「糖葫芦。」
妇人这才发现杵在身边卖糖葫芦小贩。她扫对方眼,小贩只觉这妇人看着柔弱漂亮,眼神里却带着让人心惊杀伐之气,不像是寻常人家小娘子,莫名就有些心虚,抱着草垛支支吾吾:「这、这位夫人,可没拐你家孩子,就在街上走趟,哪儿知道小少爷就跟着跑路……真不是坏人。」
妇人也没有要责怪小贩意思。
她扭过头,戳戳小裴策眉心,语气里带着些责备:「出来前你怎和娘保证?想吃糖葫芦为什不和娘说,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?下次要再这样,娘就要罚你!」
小裴策乖巧听着训斥,两只胖嘟嘟小手握在起,认错态度格外端正。
等娘亲训斥完,他才扬起白嫩小脸,去拉妇人手:「阿娘,要糖葫芦。」
妇人差点气笑。她想打自己这个不长记性孩子,对着那张粉雕玉琢小脸又实在下不去手,只好捏捏他脸,没脾气道:「好好好,娘亲给你买……不许吃多,吃太多牙会疼。」
然后,她从腰间荷包里掏出小块碎银子递给小贩。
小贩连忙从草垛里挑串最红最大递给小裴策,给妇人找零。
就这眨眼功夫,拿上糖葫芦小裴策又跑。他迈开小短腿,朝着简书所在位置,哒哒哒跑过来。
咕咚。
简书吞咽口口水。
他这才知晓何为「近乡情怯」。明明是他急着要来找裴策,可对方真出现在他面前,却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「策儿!你又不听话!」妇人连零钱都来不及拿,追着小裴策就跑过来。
小裴策仰着头看着眼前穿着奇怪衣裳,但长得十分好看哥哥,将手里又红又大糖葫芦串递过来:「哥哥,给!」
简书愣住:「你看得到?」
小裴策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这问:「为何会看不到哥哥?」
「因为……别人都看不到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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