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半确实是有并发症,可另半,却是为迷惑他爸和他大哥。陈助理不愧是办事牢靠心腹,打他入院就上下打点,把病情往大里夸,就算没生命危险,可这折腾,直让他老子悔得肠子都青。他大哥霍斯勉虽然没说什,可那种心疼却尽显言表,这不,他在这见周子璋,老爷子,老大都知道,可没人拦着,都装糊涂。霍斯予明白这是家里那两位在跟自己博弈,目前这局,大家各退步,暂时相安无事。
而最重要,是周子璋来,也确实在他“严重”伤势面前慌。
切都按照他原定设想那样进行,霍斯予心里并不得意,反而更为冷静。他已经经营许久,现在正是关键性阶段,决不能出点小差错。
所以,他佯装豁达,哈哈笑,说:“没什,最坏不过瘸,可霍五就算真成瘸子,也没谁敢瞧不起。”他语气转,暖暖地说:“你别担心。”
周子璋烦闷地看他眼,低声说:“原本以为童童事,对你来说只是小菜碟,真没想到弄到这个地步……”
霍斯予微笑说:“都说为人民服务,该,没你什事。”
周子璋垂下头,忽而自嘲笑,说:“你突然变得这好说话,还真不习惯。”
霍斯予笑容加深,调侃说:“老子也不是非得扯着嗓子吼,要都那样,就不是葵盛头,而是大街上摆摊吆喝买卖。”他见周子璋脸上带微微笑容,越发来劲,说:“你别说,要是愿意,也能和风细雨,保管你听心痒痒,不信?来两句你听听,嗯哼,等等,拽点洋文啊,”霍斯予看着周子璋,轻轻用英语念出两句诗:“孤独地漫游,像朵云
在山丘和谷地上飘荡,
忽然间看见群
金色水仙花迎春开放,
在树荫下,在湖水边,
迎着微风起舞翩翩。”
他声线本就充沛洪亮,现在病,倒显得醇厚沙哑,加上英式英语发音,听起来真有说不出性感,周子璋睁大双眼,惊诧地看着他。
“这是个英国老头,叫什华兹华斯写,”霍斯予呵呵低笑,说:“怎样?咱也算有文化吧?”
“知道,水仙花,问题是你怎会?”周子璋忍不住问。
霍斯予翻白眼,不耐地说:“你当老子愿意记这些?都是以前在英国上中学教师逼着们背,块黄毛小孩个个张嘴就来,咱堂堂炎黄子孙,怎着也不能屈居人下吧?”
周子璋问:“既然不喜欢,怎记到现在?”
“因为刻进脑子里,想忘忘不。”霍斯予深深地看着他,说:“你知道,不只这些,有很多事都不愿意忘记,不管好坏,都不能忘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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