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景桉愣住了,沉思博好像真的没发现自己切换状态是如此地顺滑自如,不由惊奇又好笑,一只胳膊肘撑着桌面,虚捂着嘴仰头饶有兴味地看着他。
沉思博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周景桉的衣服,一条卡其色的西装裤,同色系的深色皮鞋,和一件考究的白衬衫。
没错,一件法式衬衫。袖口处没钉纽扣,而是折叠起来,点缀着一对精巧的贝壳珍珠袖扣。
沉思博一时间有点懵,这个他说周景桉一定可以在婚礼上用得到的小配饰,在今天出现在了周景桉的腕间。
周景桉见沉思博没说话,率先带着些调笑的意味开口:
“没想到啊,有生之年我居然还能见识一次‘咋呼’的沉思博!我们思思平时工作这么雷厉风行的吗?”
“喂周景桉,”沉思博的眉毛被蹙成了倒八字,又尴尬又委屈,压低了嗓音:“都说了不能叫,你怎么还在公司叫?!”
周景桉眼中笑意更浓,歪着头看着沉思博:
“哦?不叫思思,那你要我叫你什么?博博?”
周景桉的声音很轻很柔,那声“博博”听上去,几乎和“啵啵”无异;配上发声时微微嘟起嘴唇的表情,可爱又诱人。
沉思博一下子被晃了神。
周景桉也很快发现了这个语音上的巧合,又笑意盈盈地盯着沉思博重复了一遍:
“啵啵?听上去蛮可爱,你觉得怎么样?”
沉思博做了个深呼吸,坐着桌沿低下头,直勾勾地看着周景桉的眼睛,放低了声音说:
“周景桉,10秒后我无论如何要亲你,你可以选择现在去关门,我会去关窗帘;或者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做,单纯地默数10秒。”
沉思博的眸色有种说不上来的黑沉,却又仿佛涌动着万顷波光。
周景桉看了两秒,两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。
沉思博立刻从桌面上弹起来,想去玻璃墙旁边关窗帘,却被先一步站起来的周景桉按住了肩膀,重新坐了下去。
沉思博胸腔中猛地收缩了一下,微微仰头看着身前的周景桉,心中有种即将夺路而出地狂野想法不安分地冲撞。
下一秒,如该想法所料,周景桉扶在沉思博肩膀上的手,向上拖住了沉思博的侧脸与耳际。随后,周景桉阖眸低头,准确又坚定地吻上了沉思博的嘴唇。
沉思博只觉得迎面落下了一阵玫瑰花瓣雨,如此温柔舒展,却也蕴藏着直击心脏的力量。
耳边乍起的欢呼声和掌声从没关的门里涌进来,如不息的浪潮,经久不退。
沉思博抬手握住周景桉捧在两侧的手腕,用手指轻拭袖口上的那两颗珍珠。有一瞬间,他觉得这简直像是两人的婚礼。
直到一直采取主动的周景桉稍稍缩了脖子向后退,沉思博想向前追,也被周景桉让了开去